河水(黄河)南岸。
程普率领骑兵队已经先去救援桥蕤,周泰、蒋钦正率领后续步兵赶去接应。
“报……”周泰正催促将士急行军时,来路方向忽有快马疾驰而来,“将军,出事了,出大事了!”
周泰、蒋钦急催马迎了上来,齐声喝道:“出什么事了?”
来骑血染征衣、身披数箭,奔行至周泰、蒋钦面前时便已经力竭不支,一头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周泰、蒋钦急命人救起,好半晌那士兵才幽幽配转,神情凄惶地向两人说道:“两位将军,完了,全完了!”
“胡扯!”周泰厉吼道,“什么完了?”
士兵凄声道:“荥阳!荥阳完了!三千弟兄,还有桥蕤将军的五千弟兄,全都战死了,呜呜呜……”
“什么!?”周泰勃然失色,大喝道,“朱桓、凌艹呢?”
士兵黯然道:“两位将军也都战死了,呜呜呜……”
“啊?”蒋钦惨然道,“朱桓、凌艹都死了?”
“报……”蒋钦话音方落,前方又有快马疾驰而来,“两位将军,不好了。”
周泰心头火起,迎上前厉声大喝道:“又出什么事了?”
来骑奔行至周泰面前始才勒马驻足,悲声道:“两位将军,程普将军、桥蕤将军在前方密林里中了埋伏,骑兵队的弟兄已经全部战死了!程普、陈武、董袭三位将军全部阵亡,桥蕤将军也被敌将马超生擒活捉了。”
“什么!”周泰连闻噩耗,心智已乱,厉声道,“怎么会这样?”
“报……”周泰怒吼未已,又有快马疾驰而来,厉声长嗥道,“将军,三十里外发现大群骑兵,正往这边冲杀过来。”
蒋钦喝问道:“有多少骑兵?”
斥候应道:“足有上万骑。”
“上万骑?”蒋钦大吃一惊,向周泰道,“幼平(周泰表字),现在怎么办?”
周泰咬牙切齿道:“还能怎么办,拼他娘的!”
“不行啊幼平。”蒋钦急劝道,“我们总共只有不到五千步卒,这里的地形又利于骑兵突击,硬拼则必败无疑啊。”
周泰火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蒋钦凝思片刻,霍然道:“这里往北不远便是河水,弟兄们都熟悉水姓,可西凉骑兵都是北方人,未必就识得水姓,而且河滩地形不利于骑兵突击,我们不如退到河边去和他们打这一仗。”
“好。”周泰想也不想,大声道,“就这么办。”
……
荥阳城头。
马跃、贾诩负手而立。
贾诩不无遗憾地向马跃道:“少将军已经回来了,周泰、蒋钦率领的五千江东兵居然泅水逃跑了,如此良机都没能把孙坚的兵马全部断送在荥阳,可谓遗憾,更可惜的是孙坚竟然不在荥阳城内。”
“文和不毕自责了。”马跃闷声道,“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这次就算孙坚命大。”
“主公。”马跃话音方落,许褚便疾步奔上了城楼,大喝道,“俘虏中发现两员敌将。”
“嗯?”马跃神色一冷,沉声道,“带上来。”
许褚回头把手一招,厉喝道:“带上来。”
喝斥、怒骂声中,两员江东武将被如狼似虎的凉州兵推上了城头,马跃定睛望去,只见这两员武将眉目狰狞、浑身浴血,显然刚才的混战中有不少凉州将士丧命在他们的手下,马跃的眸子霎时就变得清厉起来。
“你们叫什么名字?”
“爷爷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吴郡朱桓是也!”
“大爷余杭凌艹。”
“朱桓,凌艹?”马跃冷然道,“可愿投降?”
凌艹怒目以对,厉声喝道:“做你娘的清秋大梦。”
“有志气。”马跃冷然挥手道,“推下去,斩首!”
“遵命。”
虎狼般的凉州兵轰然答应,推着一声不吭的朱桓还有凌艹下楼去了,不及片刻功夫,刽子手便呈上了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
许昌城外。
袁术正率领各路诸侯以及麾下的文官武将给孙坚送行。
袁术执住孙坚双臂,依依不舍地说道:“文台,到了荥阳之后且记要修缮城墙、深沟高垒,绝不可擅自出击。若遇西凉大军来袭,当速谴快马来报,吾当亲提大军来援,与马逆决一死战。”
孙坚独目里精芒灼灼,凝视袁术道:“将军就放心吧,坚理会得。”
“报……”孙坚正欲打马离去时,前方忽有快马疾驰而来,那一声凄厉的长嗥直令人毛骨悚然,“荥阳急报!”
“荥阳?”
“荥阳!”
袁术及各路诸侯尽皆色变,孙坚更是打马迎前厉声叫道:“快讲。”
那快马本是孙坚部曲,此时见是孙坚当面顿时心头一宽,疾声道:“主公,十万西凉铁骑围攻荥阳,朱桓将军谴小人前来报信,请曹丞相及袁大将军火速点起各路关东大军,杀奔荥阳增援。”
“怎么是朱桓!?”孙坚脸色一变,沉声道,“程普呢?”
那士兵应道:“桥蕤将军发现一群娘们,纵马出城去追,程普将军唯恐有失,便率领五千骑步大军和陈武、董袭、周泰、蒋钦四位将军前去接应去了,所以荥阳城内只有朱桓、凌艹两位将军率领的三千部曲把守。”
“诡计!这是马屠夫的诡计啊!”孙坚击节长叹道,“德谋误我,德谋误我呀!”
袁术策马上前,关切地向孙坚道:“文台,军情紧急,可随我升帐点将,尽起各路联军杀往荥阳。”
孙坚抱拳作揖道:“多谢将军。”
……
荥阳城外。
马跃、贾诩策马在前,典韦、许褚追随在后。
“主公。”句突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马跃面前,“高顺将军到了。”
“高顺?”马跃道,“他的伤好了吗?”
贾诩微笑道:“都快半年了,又有夫人的悉心治疗,高顺将军的伤早该好了吧。”
“主公!”贾诩话音方落,高顺雄伟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前面不远处,于马背上举起独臂向马跃作揖道,“末将参见主公。”
马跃道:“高顺,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高顺道:“只是一点小伤,早就不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