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道:“遵命。”
……
河东郡治,安邑城。
薰卓官邸大门前。
“吁~~”
“唏律律~~”
震耳欲聋的马嘶声中,十数骑快马在大门前嘎然停住,十数名骑士翻身下马、直趋大门,守卫在官邸大门前的两队士兵手持金戈,上前拦住去路,为首的军官厉声吼道:“什么人?胆敢擅闯将军府!”
“放肆!”那队骑士中忽然走出一名满脸横肉的武将来,疾声大喝道,“胆敢阻拦军师去路,不想活了?给老子闪开~~”
守门军官一眼望去,果然看到十数骑士中间有一名身材修长、形容阴冷的中年文士,不是军师李儒还有谁来?军官不敢怠慢,手一挥,慌忙率领两队士兵退了开去,李儒一行绝不停留、匆匆穿门而入。
话说李儒正在率领大军攻略凉州,忽闻董卓上书朝廷自请牧守凉州,不由大吃一惊,慌忙将军务交托给大将徐荣,然后只率一队轻骑直奔河东安邑来见董卓。李儒一行从安定郡出发。沿途跑死了几百匹快马,终于在第三天傍晚时分赶到了安邑。
当董卓闻讯从大厅里出迎时,恰好迎上一瘸一拐地李儒。
薰卓还以为李儒受了伤,不由惊道:“文修(李儒表字)何故如此?”
李儒道:“只是被马鞍蹭破点皮,不碍事。”
“如此本将军便放心了。”董卓舒了口气,接着又问道,“文修不在凉州督战,如何又来了安邑?”
李儒以衣袖擦了擦脸上地风霜,喘息道:“儒在凉州惊闻主公上书朝廷,自请牧守凉州。可有此事?”
薰卓道:“确有此事。”
“哎呀。”李儒击节叹道,“主公操之过急矣。”
“怎么?”董卓愕然道。“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李儒道:“主公可曾考虑过此举的后果?”
“后果?能有什么后果。”董卓不以为然道,“眼下汉室衰微。天下诸侯各怀异心,还有谁会把天子号令放在眼里?就算本将军地上书触怒了天子,那又如何,难道天子真敢对本将军不利?就算天子一意孤行,朝中百官就不怕本将军的虎狼之师杀进洛阳?”
李儒吸了口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薰卓微笑道:“文修尽可放心,本将军手中有精兵十万。朝廷又能怎样?这时候本将军不去招惹朝廷就已经是天子和朝中百官的造化了。他们还敢来招惹本将军?”
李儒长叹一声,说道:“主公。汉室固然已经衰微,朝廷亦不足虑,可关东军阀还有河套地马屠夫却不能小觑啊!因为河东之事。关东军阀已经对主公心生戒备,这次主公又上书朝廷自请牧守凉州,更是成了众矢之的!常言道树大招风,这次只怕这些军阀就要联起手来图谋主公了。”
“嗯?”董卓闻言悚然道,“不会吧,马屠夫会和丁原、韩馥等人联手?”
“报~~”薰卓话音方落,忽有亲兵疾步入内,跪地急道,“将军,北地急报。”
“北地?”董卓吃了一惊,急道,“快讲!”
亲兵道:“探马回报,马跃以麾下大将高顺为主将,悍将周仓为先锋,起马步军两千东渡河水(黄河古称),正朝采桑津逼进。”
“采桑津?”董卓脸色一变,急道,“地图,快拿地图来。”
早有小吏将地图于桌案上摊开,李儒伸手一指地图,凝声道:“这里,采桑津在这里,在安邑东北约三百里处。”
薰卓把目光投向李儒,凝声问道:“文修,这两千人马会不会只是马屠夫的先锋?后续大军随后便到?”
“目前还很难说。”李儒凝声道,“可多派探马、细作潜入北地打探消息。”
“报~~”李儒话音方落,又有亲兵入内急道,“将军,上党急报。”
“什么?上党!”董卓凝声道,“并州丁原!?快讲。”
亲兵道:“探马回报,朔州刺史丁原以麾下大将吕布为主将,张辽、宋宪等为副将,与韩馥麾下大将张郃合兵一处,合共马军八千,步军一万,出壶关向西,与马跃麾下高顺军呈犄角之势向河东逼近。”
“报~~”薰卓、李儒正自心惊时,又有亲兵入内急道,“将军,河内急报、弘农急报、平阴急报!”
“什么?”董卓惊得一跳而起,疾声道,“河内、弘农、平阴!张济、王匡和司隶校尉部都出兵了?怎~~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主公,事已至此,后悔已经与事无补。”李儒凝声道,“无论主公是否愿意,这一战是非打不可了!幸好临行之前,在下已经命李催将军率四万大军火速东进,前军八千轻骑天黑之前可到安邑,后续步军三日之内也可陆续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