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见过两位将军。”
皇甫嵩嗯了一声。朱隽伸手一指席上昏迷不醒地丘力居。沉声问道:“丘力居大人情况如何?”
郎中道:“回禀将军,丘力居大人误食乌头、毛茛、翠雀、金莲花、毒芹等多种毒草,所幸剂量较少,所以并无性命之忧,待小人灌入甘草法消其毒性,便可醒转。”
皇甫嵩道:“随同丘力居一并逃回之百余骑乌桓骑兵中,可有中毒较轻者?”
郎中道:“有三人中毒较轻。”
朱隽道:“速速唤来。”
……
长社北效。八百流寇大营。
“咴律律~~”
一声响亮的马嘶声直冲云霄。
“真是好马!”许褚一把牵住马缰,伸手抚着骏马的鼻梁。忍不住赞道:“乃是匹万里挑一地良驹。”
马跃心头一动,问许褚道:“仲康亦知相马?”
许褚道:“古之善相马者,寒风相口齿,麻朝相颊,子女厉相目,卫忌相髭,许鄙相尻,投伐褐相胸胁,陈悲相股脚,秦牙相前,赞群相后,凡此十人者,皆天下之良工也。若赵之五良,秦之伯乐、九方堙,尤尽其妙矣。其所以相者不同,见马之一征也,而知节之高卑,足之滑易,材之坚脆,能之长短。”
马跃听得云里雾里,但大概意思还是听懂了,看样子许褚不仅力大无穷、武艺高强,而且还精通相马之术,这对于马跃地八百流寇而言真可谓是无价之宝!毕竟,要想组建一支强大地骑兵,没有一批精通马性的后勤兵是能以想象的。
“许褚听令。”
许褚昂然挺直虎躯,大声道:“在。”
马跃道:“自今日始,汝即为八百流寇之马倌!负责照料军中所有马匹一应俱细事务,但有差错,唯你是问。”
许褚嗡声道:“遵命。”
语音方落,营外再次响起杂乱的马蹄声,一伙流寇骑兵驱赶着一批无主战马自辕门外蜂拥而入,溅起的碎草烟尘再次迷乱了天空。骑兵过处,周仓翻身落马,疾步奔行到马跃跟前,大笑道:“大头领,这是最后的两百余匹了,剩下地几百匹战马跑散了,还有一百余骑逃回尉氏汉军大营去了。”
周仓神色间充满了兴奋,自从成为一名黄巾贼以来,他还从未像今天这般惬意过。那些可怜地乌桓蛮夷,一个个神色苍白、表情痛苦,跑着跑着就自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周仓率领八百流寇甚至没怎么厮杀。三千乌桓铁骑就几乎全军覆灭了!看着那一匹匹无主地战马在原野上狂奔、悲嘶,周仓和流寇们直兴奋得仰天长笑。
那可是几千匹战马啊,以后就归八百流寇所有了!
裴元绍大喜道:“伯齐,加上这两百余骑,总共已经夺得乌桓战马2500余匹,弟兄们再不用担心没有马骑了,哈哈”
郭图掠了马跃一眼。只见马跃表情冷漠,脸上丝毫不见兴奋之色。马跃的这份冷漠绝非装出来的,因为郭图看到了马跃眸子深处那一抹深深的忧虑。毒计奏效,三千乌桓铁骑弹指间灰飞烟灭,八百流寇凭空斩获两千余匹战马,马跃应该感到兴奋才是!然而令郭图感到困惑的是。马屠夫却似乎并不高兴?
“报~~”一句流寇疾奔而来,仆地跪倒在马跃跟前,喘息道:“孙仲将军战死,廖化将军率军已回长社。”
“让廖化即刻来大营见我。”
马跃目光一冷、转身入帐,郭图、裴元绍、许褚、典韦、周仓、管刻、高顺等人皆鱼贯而入。分列左右两侧。
马跃走到案后席地落坐,向郭图道:“公则,拿地图来。”
郭图急上前两步。从怀里掏出地图于桌案上摊开。马跃对着地图看了半天,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阴霾,抬头问高顺道:“高顺。”
高顺踏前一步,拱手作揖道:“小人在。”
“各部颖川兵尚有多少人众?”
高顺答道:“原彭脱将军部下千余人众,原卞喜将军部下千余人众,原天将军张梁、车骑将军何仪部下九百人众,合计三千人众。”
三千人?加上廖化、孙仲所部颖川兵那就是六千人!此战虽然损失惨重。可剩下地都是些精壮,战斗力只强不弱!更重要地是经此一战。张梁、何仪、彭脱、卞喜、孙仲等黄巾军中的高级将领大多战死,放眼颖川,再没人能够威胁到马跃的地位了。
只要收拾了廖化,就能将六千颖川精壮完全掌握,假以时日,这六千精壮未必便不能成为又一支令人生畏的八百流寇。
“报~~廖化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
帐帘掀处,廖化昂然直入,于帐首拱手作揖道:“廖化参见大将军。”
马跃目光一冷,厉声道:“廖化,你可知罪?”
廖化愕然道:“大将军何出此言?”
马跃大喝道:“你身为四护将(张梁封廖化、卞喜、彭脱、孙仲为四大护将)之首,却督师不力,彭脱、卞喜、孙仲三位将军先后战死,又疏忽大意,以致长社险些失守,若非高顺临阵不乱,以寡击众击败夏侯渊所部,后果将不堪设想。”
廖化闻言黯然,卞喜、彭脱、孙仲三人战死,他比谁都难过,再加上他素来嘴拙,当时就呐呐地说不上话来。
马跃趁势喝道:“廖化,你可知罪?”
廖化黯然道:“廖化知罪,听凭大将军责罚。”
马跃森然道:“好,自今日始,降你为百人将,可服气?”
廖化无奈道:“服气。”
马跃目光一冷,沉声道:“高顺听令。”
高顺身躯一震,急踏前一步,昂然道:“小人在。”
马跃道:“自今日始,你即为颖川步军统领,统驭六千颖川精壮。”
高顺神色肃然,朗声道:“末将遵命。”
……
曹操大营。
程昱神色黯然地向曹操道:“主公,颖川一战,我军折损士座合共两千余人,曹洪将军、夏侯渊将军及乐进将军至今下落不明。”
曹操神色惨然,喟然长叹道:“想来凶多吉少矣。”
陈宫劝道:“吉人自有天相,主公不必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