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所有听到这句话的黄巾贼们都绝望地垂下了头颅,包括裴元绍,马跃没有说错,这的确是最后的活命机会了,如果不能击败管亥,营中的黄巾将没有一个人能逃过被屠宰的厄运。
管亥是个魔鬼,杀人对他而言是种乐趣。
“把营门打开。”
马跃再次不愠不火地说了一句。
守门黄巾以求助的眼光望向裴元绍,裴元绍凝重地点了点头。
沉重的辕门终于缓缓打开,马跃将钢刀架在肩上,踩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捱出了营门,身后传来裴元绍充满焦虑的询问:“马跃,你有几成胜算?”
马跃没有回头,萧瑟的寒风里却传来了他冷漠的回答:“一成不到。”
……
辕门上,黄巾将领杜远突然间神色大变,向身边的刘辟恭敬地说道:“督帅,有人出营应战!”
刘辟神色陡然一振,急切地问道:“谁?是谁出战?”
“不认识。”杜远摇了摇头,回答道,“是一名刀盾手。”
“什么!一名刀盾手?”刘辟立刻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瘪落下来,叹道,“一名刀盾手能顶什么用,唉……”
裴元绍已经蹬蹬蹬地冲上了辕门,大步走到行军大鼓前,冲擂鼓的黄巾贼厉声大吼道:“让开!”
擂鼓黄巾愣了一下,早被裴元绍一脚踹开,裴元绍又抢了鼓棰,狠狠地砸在鼓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这一声炸雷般的鼓声,让营中所有黄巾贼的心脏突地跳了一下,紧接着,密集如雨点般的鼓声连绵响起,震碎了寂静肃杀的战场。
……
管亥右臂高举过顶,身后黄巾将士的呐喊声如刀切一般嘎然而止。
壮烈激越的鼓声中,一条大汉肩扛钢刀从缓缓开启的辕门中冉冉出现,管亥的眼神刀一般落在这名大汉身上,眸子里杀机大盛,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野兽,张开了血盘大嘴,露出了滴血的獠牙。
“来将通名,管亥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管亥以长刀虚指来人,这一声厉声大喝,竟然盖过了那金戈铁马的激越鼓声,清晰地送入战场双方将士的耳膜。
马跃前走一百步来到两军阵前的中央,淡然应道:“某……西凉马跃是也!”
管亥双腿一夹马腹,战马悲嘶一声扬蹄如飞,向着马跃疾冲而来,管亥嗔目如裂,手中长刀已经高高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