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对旨意、签令什么的根本就避而不谈,反而是问起了一件别的事情:“听人说曹破石此人极度好色,而司马公又与他如此相善……既如此,足下可知道曹校尉的一二传闻啊?”
司马防脸上不由一紧,然后又赶紧低头:“不知道公孙郎中哪里听说的传闻,鄙人与曹校尉只是公务有所交接而已,正如阳……正如阳球昔日在司隶校尉任上与公孙郎中一般无二。”
公孙珣假装没听到对方的话,而是继续自顾自冷笑言道:“我倒是听人说,曹校尉喜欢女,每次作恶都要先给人家丈夫安个罪名,然后就让司马公领着洛阳令直属的士卒立在门前守卫,不许别人入户……可有此事啊?”
司马防以古板君子著称,此时听到这话,居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而且,随着身后忽然响亮了不少的哭喊声传来,他倒是更加为难了起来。
说一千道一万,朝中阉宦独大,不和他们打交道那是胡扯,可是到了地方上,家族却要靠着清名才能为人所重……名声坏了,如许训父子位列三公又如何?自己族人都不理你的。
更别说了,司马防本人向来就是要做道德君子的。
“把好门!”公孙珣见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然后直接下马扶刀进入了阳府。“不然刚才那传言就要流传天下了,河内司马的名声也要为天下人所景仰了!”
司马防低头不语,既没有答应,却也没有阻拦。
而公孙珣步入阳球府中,刚到前院,就看到里面乱成一团……
话说,虽然讲的是搜检证据,但其实就是俗话说的抄家而已!
而且,如果说是一般的抄检,其实都应该会有亲朋故旧前往坐镇,逼得抄检人员不敢太过分……比如说之前蔡邕家中被抄,就是桥玄桥老头为首,三五个两千石一股脑的往蔡府门内一坐,那比什么玩意都好使。
可是说到阳球,这一次毕竟事发突然,所以根本没有任何防备,也没有任何援护……而且,此时能入门抄检之人多是曹破石的心腹,也大致都听说了阳球是谋逆之罪,所以愈发肆无忌惮。
就拿翻检箱柜来说,如果能直接砸开,这些兵卒是绝不会认真打开的;然后府上的财货,真的是光天化日之中就直接装拢进自己的腰间;至于说漂亮点的女婢、徒附,那就更不要说了,能占便宜还能不占?甚至有大胆点的,直接白日之中行奸淫之事也是寻常!
“给我打!”公孙珣甫一入门便直接一脚踹翻了一个甲士。“打完之后全都绑了!敢有反抗的,就打断手脚再说话!”
韩当、魏越等人得到吩咐,立即上前依言而行……要知道,那曹破石在越骑营中的心腹,本就是久疏战阵的禁军,又在抢钱抢女人,哪里禁的住几十个义从的压上?而且再说了,事发突然,来人又挂着官印,他们还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很多人被绑起来时还大叫误会!
所以,不过一会功夫,韩当和魏越便带着人自前到后,将这些人梳拢了起来。
而且,魏越那小子还将与公孙珣有过一面之缘的曹破石从后院拖了出来,二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哭哭啼啼、衣衫不整的女子!
“程夫人!”公孙珣朝后者微微一拱手……讲实话,从罗慕那里知道详情的他对这个女人是半点好感都欠奉。“受惊了!待会我就让人送你出城!”
然后,不及这程夫人收住眼泪,公孙珣却又微微笑着朝前面那个被拿掉头盔、打散发髻,还被魏越拖着头发的老男人微微拱了下手:
“曹校尉,曹二爷,你也不要慌……只要你听话,我是万万不会就地宰了你的!”
曹破石毕竟年纪大了,听得此话,不由惊喜交加,然后一时失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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