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嗣诫被徐嗣谆的话吸引,站直了身子和徐嗣谆说话:“王允是谁?是四哥新交的朋友吗?”
“是啊。”徐嗣谆笑道,“他是王励王大人的儿子。书读得很好。待人也很好。会骑射,还会弹琴。上次王大人来我们家的时候,带了他来。父亲让我好好跟他学学。”说到最后,语气里已有了几分沮丧。但他很快振作起来,略略拔高了声音,做出一副欢快的样子,“我向王允说起你。他很感兴趣,还说下次再来,让我帮他引见。他要是下次再来,我让小丫鬟叫了你去。我们肯定能玩到一块去。”
谨哥儿紧紧攥住徐嗣诫的衣袖,一会儿踮脚,一会儿蹦跳,就是抓不到徐嗣诫手里的镜盒,急得咦咦呀呀地直嚷嚷。
徐嗣诫听说能认识新朋友,哪里还顾得上小不点的谨哥儿,眼睛都笑弯了,连声应着“好”,道:“那要等我休沐的时候才行!”
话音刚落,得不到回应的谨哥儿“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声音宏亮,石破惊天般的动人心魂。
徐嗣谆和徐嗣诫吓了一大跳,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呆滞。
十一娘和贞姐儿则忙趿鞋下炕。
就看见一个人从门帘子外窜了进来,一把抱住了谨哥儿:“别哭,别哭!”又柔声问他,“怎么了?谁欺负我们谨哥儿了?”
十一娘定睛一看,竟然是徐嗣谕。
他表情温和,低声地哄着谨哥儿。谨哥儿立刻不哭了,抽抽泣泣地指了徐嗣诫。
徐嗣诫已满脸通红:“二哥,我,我和六弟玩呢!”忙将镜盒递给了谨哥儿。
谨哥儿立刻把镜盒抱在怀里,破涕为笑。
徐嗣谕迟疑了片刻,低声道:“六弟还小,不懂事。你是做哥哥的,有什么事要让着他一些。”
徐嗣诫低下头,喃喃地应了声“是”,又拿眼睛睃十一娘。见十一娘望着他微微地笑,嘴角一翘,表情轻快起来,高声又应了一声“是”。
徐嗣谕眼底就有了淡淡的笑意。
“侯爷问完话了?”十一娘笑着去抱谨哥儿,“怎么不见侯爷回来?”
可能是徐嗣谕为谨哥儿解了围,谨哥儿身子一扭,依在了徐嗣谕的怀里。
十一娘和徐嗣谕都有些意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撞到了一起。
徐嗣谕的表情就有了些许的紧张,忙道:“王大人来了,父亲去了外院。”好像在掩饰什么似的,又急急地道,“父亲送了我一套多宝阁的文房四宝,祝我明年能顺利通过院试!”说着,轻轻地拍了拍谨哥儿的背。
谨哥儿就抬了头,扬着手里的镜盒冲着母亲“咦咦呀呀”,好像在说“你看我的镜盒”。
十一娘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
“那挺好啊!”她望着徐嗣谕,“这些日子你一直闭门苦读,一定能顺利通过院试的。”
徐嗣谕重重地点了点头。
有小丫鬟进来禀道:“大爷和大少奶奶、三少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