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跟你父亲学什么不好！”

“对不起爷爷。”路南从地上起来，晃了晃身形，低声说，“我先出去了，过年再来看您。”

路南从房间退了出来，看到父亲靠在走道里，像是正在等着他。看到他出来，便问，“他年纪这么大了，何苦在这个时候气他，你不是打算好了等毕业再说吗？”

“等不及了，只要我不放弃，母亲总是抱有希望。”路南低声说。

“因为那个oga？”

“嗯。”

“不愧是我儿子，有我当初的风范。”路南父亲走上前来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不过这次你真把老爷子气狠了，这打得比我以前挨得都重，他以前向来疼你。”

“只能等爷爷消消气了，其实爷爷心里也有数。”路南鼓起勇气，第一次开口问父亲，“你惯来潇洒自如，既然不喜欢母亲，为什么要娶她？”

路南父亲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路南，“我什么时候不喜欢她了？”

他像是想起什么甜蜜的事情，“跟老爷子说要娶她的那次，是我被打得最狠的一次。”

路南带着满身伤痛，却迫不及待地坐上去找阮童的高铁。他的情况有点糟，到了之后，先去酒店草草收拾了一下，才去到阮童家的小区。

天已经有点晚了，云层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路南身上有点痛，弄得脑子也钝钝的，他其实不知道来找阮童要说些什么，只是想来看看他。阮童是他的一味灵药，只是想着，就仿佛周身的疼痛都消散了。

以前玩得好的兄弟总说他太会说话，反而显得没有心。他碰到阮童的时候，就似乎失去了言语，可能是心跳得太快，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站在楼底下，不敢上去，上次阮童说不想见到他，他怕阮童看到他又伤心。正踌躇着，突然看见阮童远远地走来，不知道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些什么，笑得开心。路南脑子里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是这灰蒙蒙的世界里唯一的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