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浚再拜:“下官这些年来,但凡有空闲,都会苦读兵书。了解兵法,寻找古战例,用于实际,还会请教一些军官相对应的兵务,不敢说多了解,但也绝对不会如同其余文官那样什么都不知道,岳帅无需太过担心。”
岳飞摇了摇头说道:“战场征战,绝非一本兵书可以概括,你若是觉得通读兵书就能征战沙场,那便是大错特错了,战场瞬息万变,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你若是完全按照兵书来作战,那结果就是纸上谈兵,必败无疑,兵书只是知识的积累,如何运用要看你自己,军阵之妙,在乎一心,如何作战,要看你自己。”
张浚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下官明白了,岳帅所言,下官谨记在心,下官的确没有经验,也没有真正的打过仗,但是,下官有这份心,下官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上战场,哪怕是为此丢弃性命,也在所不惜,下官绝不愿意作为文官碌碌一生。”
岳飞笑了笑:“你这样的文官,还真是少见,大宋现在虽说是文武不分尊卑,但是本帅也看得出来,那些进士出身的文官,多多少少还是瞧不起本帅这些没有功名的武人,像你这样把文人说的很无能的文官,还真是不多,文人可绝非是碌碌一生可以概括的,行军打仗,征战沙场,若无文人提供粮草辎重,我等还真是无奈啊!”
张浚说道:“这些道理下官都懂,但是下官依然期望血战沙场,这才不负下官男儿本色!”
岳飞看向张浚的眼光变得非常欣赏:“你能这样说,即使你是文官,即使你什么也做不到,我也觉得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至于你想做的事情,本帅会为你写一份奏折呈给陛下,让陛下定夺,你既然有如此报国之心,本帅也不会让其付诸东流才是。”
张浚很明显的激动起来:“多谢岳帅成全!”
岳飞摆摆手,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岳翻的声音传了过来:“兄长?德远?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岳飞一回头就看到了骑马回来的岳翻,便指了指张浚:“正好,岳相公也回来了,鹏展,有件事情你且帮帮德远,如何?”
岳翻纵身下马,来到了张浚面前,笑着询问道:“方才看你们聊得开心,是什么事情,还要德远来找我?”
岳飞笑了笑:“不是来找你,是来找我的。”
岳翻有些疑惑:“德远一介文臣,找兄长做什么?”
岳飞不说话,只是看着张浚,张浚则回复道:“下官此来,是为了三年前,下官目睹相公血战东京城之时所发下的誓言,当时,下官发下誓言,今生今世,若不能荡平女真,便死无葬身之地,亦不得入祖坟祖祠,以为惩戒,但是之后几年,下官却作为文官,一直庸庸碌碌,不知誓言何时才能完成,更没有半分经验,恐误大事。
此番岳帅远征西北,下官心想,若是可以随军前往历练,对之后也一定是好事,所以,这便来请求岳帅带上下官一起出征西北,一者可以积累经验,二者也可以对之后的一切有所裨益,虽然在下才疏学浅,但还是希望可以随军出征,还望岳相岳帅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