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命中最后几年被徐阶给完全控制了,刚刚咽气,徐阶就让张居正给拟了一份痛骂自己的遗诏,他的儿子也不争气,老爹死了,他的年号居然叫隆庆,何其讽刺。
朱翊钧不可谓不是一位果决之君,只是大权旁落的他,名义上还掌握着天下至尊的权力,可实际上,在文官群体共同进退拒绝旧套路的情况之下,玩不出新花样的他能做到的十分有限。
所以到最后,万念俱灰的他只能用不上朝不见群臣的方式做消极抗议。
实际上他也很清楚,什么缺官员得不到弥补,什么没有他的命令无法晋升递补搞得朝廷一团乱麻,中华这片大地上可以不出英雄可以不出败类,但是唯独不会不出官僚,官,永远都不会缺!
皇帝孤身一人实在是搞不过群臣,面对朝局逐渐走向败坏的局面,他却不能做到实质性的调整,早年被张居正冯保联手压制的记忆又太过深刻,使得他也不能信任太监会真正的帮助自己,所以,他没有帮手,只是孤身一人。
本该是至死无解的局面,可是眼下,却出现了新的变数,也难怪皇帝如此激动,甚至于激动的有点……亢奋!
沈一贯细细思量之下,满满的察觉到了皇帝的意图,大致分析出了皇帝的想法,加上这些天萧大亨从骆思恭那里弄来的零散的情报,一个较为完整的脉络图在沈一贯的脑海中缓缓成形。
这是一场在战场之外的政治决战,而这场决战的结果将会决定大明朝未来的走向,到底是被皇帝武将联手拖回永乐时代,还是被文官们拨乱反正成功,继续这份难得的辉煌。
沈一贯此时颇有一些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每天看着那些迷茫的不知所措的同僚们,沈一贯都能感受到了来自于智商上的优越感。
你们这些蠢货,还不知道我在做些什么对吧?等你们知道了,就会明白该如何感谢我了。
我正在挽救的是你们这些蠢货的命运啊!
沈一贯提笔写下了自己的奏表——奏请让萧如薰代替张维贤出任中军都督府大都督并且执掌京营管理京师治安的要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