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薰点了点头。
“就是一道军令,一道足以让士兵爆发出数倍于平常自己的战斗力的军令,这就像是战国时秦军首级军功制度一般,有了那样的制度,才有秦军动辄三五万首级的大胜。”
徐光启又疑惑道:“可是从前听闻张江陵也曾经回复过首级计功制度,却为何没有成功,反而一道肆意抢掠的军令却让军士战力倍增?”
“时过境迁,用在先人身上好用的制度,用在今人身上则不好用,之所以北人骑马南人操舟,那是因为北地少水而江南多水,因地制宜发展而已。
正如同当初张江陵只是单纯的恢复了一个制度,却没有注意到天下已从大秦变为大明,早已换了人间,却不注意配套更改其他的东西,便如同在北地要人们操舟,在江南让人们骑马一样,乱象迭出。
这些军士参军打仗不是为了家国大义,而是为了升官发财,官位就那么多,不可能每个人都照顾到,深刻明白升官难这个道理的军士们便把主要目的放在了发财上。
我告诉他们,他们这次打仗不是为了朝廷和国家,而是为了他们自己,为了他们自己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一切缴获归自己,他们才会如此用命,在他们看来,北虏的,就是他们的,北虏拿着,就是在抢他们的,那么没有别的办法,杀掉,抢回来。”
“古人云,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可我却越读越觉得疑惑,直到上了战场,才终于明白读书不能明白所有的事情,定要亲眼见了亲身体验了才能明白,之前的种种,实在是错了。”
徐光启仰天长叹。
少倾,徐光启又问道:“总督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接下来?”
萧如薰停住了马匹,目光往北边更苍茫的地方望去,过了一会儿,缓缓转过了头,望向了南边。
“就打到这里吧,该回去了,再不回去,有些人该不放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