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有,晋党要办的事情,万一给办成了,不就等于是他们又要复兴了吗?那本来属于我们的那部分粮食去帮着我们的政敌复苏然后再来和我们争抢权力……
这种事情怎么能做?这是人可以做出来的事情吗?必然要等把晋党彻底整垮台了,然后再去收拾山西的残局,这样大家才能得到一定的利益,那些被救助的人和地方才能成为自己的助力。
官场上是很现实的,不能成为助力的人和地方为什么要救?评仁慈标兵啊?
与其帮着敌人复苏,不如让我们自己来复苏,至于那些百姓……
抱歉,只怪你们生在山西!
政治动物为了政治目的是可以不惜一切的,他们的节操值早就跌破生物的极限了,再也没有什么智慧生物的节操值会比政治动物还要低下了,他们都一样,没有谁比谁高尚。
沈鲤或许有自己的良知和追求,但是他不是王阳明,他没办法做到在黑暗之中保持自己的最初理想,他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没有背后推手,没有肮脏的政治交易,没有自己的利益团体,那是不可能的。
他所能做到的极限,就是在保证自己背后推手的利益的基础之上,稍微发挥一点自己的善心。
这就是他最后的良知了。
他不忍心看到山西百姓因为这次的阴谋而血流成河,大明的百姓太苦了,他只想让他们多少轻松一些,至少……也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吧?
然而仅仅是这样的要求,或许都难以达到,因为比他心狠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眼前就有七八个。
似乎是感觉沈鲤在帮杨俊民说话,石星感觉不爽了。
“那这也是杨尚书的事情,他管着户部管着天下钱仓那么多年了,一年的亏空高过一年,一年的收入少过一年,今年吃明年的粮,明年吃后年的粮!就这般寅吃卯粮,咱们到底还能吃到几时?
眼下山西大乱还未平息,流民必然丛生,战后重建任务艰巨,所需要的银子和粮食又是一笔天文数字,这个银子从什么地方来?粮食从什么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