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道命令全面颁布之后,有些地方的确是闹了些事情,但是陛下没有妥协,甚至出动军队进行镇压,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命令贯彻到底,我们这些官员自然也要带头,再也不能吃生食了。”
辛毗苦笑一阵:“但是这个事情从头到尾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我等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生食引发的瘟疫,但是陛下严令,我等只能遵循,不能违抗。”
辛毗说的话被魏永转述给了玛努尔,玛努尔听后也觉得惊奇。
“那命令颁布之后,还有瘟疫爆发吗?”
魏永翻译了玛努尔的疑问。
辛毗皱起眉头,缓缓说道:“还真别说,延德七年以前,中原各州,江南,还有河北,时有类似的报告传到朝廷来。
每年都能听说好几次某些地方发生瘟疫的消息,但是延德七年颁布生食禁令以后,真的,这三年多,我也就知道三次有疑似瘟疫爆发的消息。”
玛努尔更加惊奇。
“这是因为生食禁令带来的成果吗?”
辛毗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不知道,大医馆和太医院的医者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陛下也没有公开讲过这件事情。”
玛努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不过该说不说,辛毗虽然对郭鹏的生食禁令多有意见,但是过去,在他的乡村制度建立起来之前,辛毗也不知道瘟疫似乎一直都在他的身边转悠,从未离开过。
延德元年到延德七年,每年,每个地区都能上报两三次三四次疑似瘟疫爆发的消息。
有些是普通的发热症状,病人能治愈,只是虚惊一场,有些就真的感觉是瘟疫,用药无效,所有染病者全部病死。
除了隔离之外,他们没有别的应对方法,普通用药根本没用。
后来辛毗了解到,这样的事情并非过去不曾发生,只是过去交通艰难,基层政府弱小,讯息传递速度比现在慢太多。
他们根本不知道,瘟疫就在某个交通落后的地方发生了。
瘟疫发生了,传染了,然后人死光了,瘟疫自行结束了。
从开始到结束,都不为人所知。
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并不少,只是他们无从知晓,无法统计,无法记录,无法流传后世。
不是没发生,只是没记录。
能得到记录的必然是上了一定规模的,足以引起人们广泛关注和恐惧的,而到了这个规模,情况也几乎无法控制了。
人就是一片一片的死,有些整个家族都死光,一个都活不下来。
全赖当时交通落后,人口几乎不互相流动,所以瘟疫总是能被控制在某个地区,不会蔓延到全国。
而一旦出现兵荒马乱人口被迫流动的情况,就会引发全国性的大瘟疫。
依然无药可救。
只能等慢慢的该死的都死了,瘟疫也就结束了。
而现在,郭鹏大力整顿交通,大力加强中央对基层的管控,官员们也都接受了瘟疫防治训练,一旦发现疑似,立刻隔离,然后立刻上报。
于是洛阳大佬们才感觉好像天天都在爆发瘟疫,天天都有灭绝的危险似的。
尽管辛毗不太相信,但是这样的事情从延德七年生食禁令发布下去并且强制推行以后,真的就逐渐减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