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一直以来牢记自己是天子委任之郡守,代天子牧守一方,理当尽忠报国,为天子做事,自就任以来,未尝有一日懈怠,不曾反。”
“不曾反?”
太史慈冷冷问道:“交州牧张津与你有矛盾,你二人为了私冤大打出手,使得交州大乱,兵祸连结,没有天子命令尔等便敢如此,私自动兵,这难道不是反吗?”
“陛下明鉴,将军明鉴,罪臣不曾有任何动兵反抗之举,交州牧张津动兵攻打罪臣家人、族人,惹得交州百姓群情激愤,纷纷不能忍耐张津的错误做法,为了保全自己,而起兵与之对抗。
罪臣始终保持克制,不曾动用一兵一卒,而是亲自前往望海县与张使君交谈,试图用谈话解决争端,奈何张使君居然胁迫罪臣支持他的儿子做下一任交州刺史。
罪臣以为这是朝廷的事情,不是张使君一个人可以改变的,张使君要求这样的事情,是在僭越,是真正的造反,故而罪臣无法接受,谈而无果,张使君下令软禁罪臣。
罪臣既然被软禁,家人族人担心罪臣的安危,更兼张使君滥用州牧权力,任人唯亲,搅乱交州政局,于是才有了眼下的变故,实在不是罪臣所能预料到的。”
士燮一番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当然平心而论,这件事情上,士燮的确也没什么大错,硬是要说的话,错的也不是他,而是张津。
是张津病坏了脑袋,想要给儿子谋个前程而不得,这才做出这种事情,再加上郭某人自己在背后推波助澜,严格来说,士燮是被牵连了。
士燮和张津一起被郭鹏安排的明明白白,没有丝毫问题。
所以士燮挺无辜的。
但是士燮展示出来的交州士家的实力,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情。
很显然,交州士家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引起了皇帝的忌惮,让皇帝意识到交州乱不乱,士家说了算,而这,是皇帝不能容忍的。
于是军队来了。
军队来到这里,那就不简简单单是来走个过场,而是要获取一些东西,而让皇帝感到放心和满意,如此这般,才能让军队离开。
否则还就真的不好说了。
交州生产力低下,军队孱弱,真要打起来,揍张津是没话说,但要是和魏军做对,和中央政府作对,未免也太过于不自量力。
所以士燮只想做土霸王,没想过其他的事情,太多其他的事情对于他而言也是个沉重的负担,他深谙生存法则,只愿做土霸王,不愿做出头鸟。
面对如此这般的士燮,太史慈实在也没有其他什么问罪的话好说的。
“你的话,我会原原本本传递给陛下,一切交给陛下定夺,你没有意见吧?”
“一切听凭陛下和将军处置。”
士燮完全放弃抵抗,非常恭顺。
太史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看向了这盛大的欢迎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