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宠有样学样,二话不说,立刻给他们扣上罪名。
比如在魏军平定外族叛乱的时候勾结外族,给外族人传递军事消息,以致魏军受到损失之类的。
然后和军队还有益州法曹联合起来,出动军队和执法队伍,连抄三个本地豪强之家,从他们家里抄出了大量金银和粮食。
不止如此,还直接将他们所占有的万余不计入政府统计的隐匿户口编入政府户籍,一下子给益州增加了万余人口。
这三家人加在一起隐匿了一万两千多口,两千四百余户人家,可见豪强庄园对人口的吞噬和隐匿程度之严重。
满宠暂时没有干预这个事情,只是把他们家人全部问罪,还上表郭鹏请求以违逆的罪名把他们的家主斩首,余者流放边疆,终生以屯田为业。
看着满宠颇有西汉地方官员对付西汉豪强的那种架势,蜀中士族、豪强家族大为恼火,立刻发动他们的政治势力试图在朝中搞事情。
他们也不是没有政治势力,郭鹏为了统治益州,也是给了一些益州人一部分中央权力的。
但是很显然,他们没能成功,也不可能成功。
益州毕竟是最后被“征服”的州,就算有中央权力也不会很大,而满宠所代表的是郭鹏本人,以及魏帝国权势最强的一个政治集团。
益州人去中央闹事,颇有一种【堂下何人状告本官】的味道,特别滑稽。
郭某人当然站在满宠这边。
中央真正掌握实权的官员也没有谁会帮着这群益州人出头。
所以郭鹏不仅口头帮助,也下令乐进调动军队协助满宠完成盐铁官营的推行,对拒绝执行这一政策的益州本地人进行军事威慑。
如有反对,直接抄家,全族废为庶人,迁移到凉州屯田去。
而且永世不得回祖籍,就给我落户在那边。
郭某人现在干这种事情得心应手,而且他的统治基础和威望远比刘秀要强大,才不会因为蜀中豪强闹事就不敢动手了。
更重要的是,局面不同。
益州已经是最后一个执行盐铁官营的州了,大势已成。
连南郡和南阳郡的豪强家族都被迫交出了全部的冶铁设备和铁匠户,配合政府推行盐铁官营,你益州还想搞特殊?
别说这些,那些已经受害的家伙们一听益州人反抗,反应比郭某人还激烈。
他们把朝堂上试图为某些人开脱的益州籍官员喷了个狗血喷头,一个赛一个上表弹劾这些屁股不正的益州官员。
罢免三个蜀中官僚之后,局面就明朗了。
益州出身的官员就再也没有什么胆量在中央争取了。
朝内朝外都找不到任何帮助,益州士族和豪强偃旗息鼓,没胆子了,实在不敢抵抗,不想落得那三个家族的下场,只能认栽。
面对赤裸裸的强权压迫,他们又能如何呢?
于是他们集体交出了铁匠户和冶铁设备,认了盐铁官营,向魏帝国让渡了这部分利益。
花钱买平安吧!
他们流着血泪花了钱买了平安。
但是还不够,他们还被满宠强制摊派了不少赋税任务,要让他们承担一部分军费支出,以帮助军队平定益州南部的南中四郡。
满宠这就是典型的得寸进尺,可他就是有底气,底气十足,有些人就是没有底气。
所以益州本地势力还是认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