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一脸苦笑。
“回陛下,是的,这一次,崔尚书和颜悦色,没有像往常那样颐指气使,目中无人,叫老奴有些受宠若惊,往日里,都知监的那些人是真的最怕去礼部,哪一次去礼部都要受好大的折磨。”
郭鹏躺在了软垫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坐了起来,披上了衣服。
“你也经常受他的气?”
“老奴……老奴习以为常了。”
苏远一副委屈的样子。
郭鹏冷冷一笑。
“他在你面前目中无人是正常的,因为你在他眼里就不算是个人,你连人都算不上,他若对你和颜悦色,怎么能体现出他的高贵呢?”
苏远脸上的笑容一僵。
“陛下说的是,老奴这种阉人,不能人道,也不会有子嗣,去了势,死了以后连祖坟都进不去,就是个孤魂野鬼,在崔尚书眼里,老奴自然就不是人,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脏东西罢了。”
“放个脏东西在我身边,是你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亦或是他有问题?难不成我天天和一个脏东西为伍还不自知?”
郭鹏笑着看向了苏远。
“陛下……”
苏远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好了,把他喊进来吧。”
郭鹏穿好了衣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吩咐下去,给我准备好热水,我要沐浴。”
“遵旨。”
苏远领命出去了,不一会儿,又带着崔琰回来了。
“陛下,臣崔琰,向陛下请罪!”
崔琰一进到书房里,立刻就跪在了郭鹏的面前,向郭鹏请罪。
郭鹏盘坐在软垫之上,手里端着一碗曹兰亲自煮出来的热羹,美美的喝了一口。
嗯,还是那么美味香醇。
阿兰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瞅着皇帝没动静,崔琰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烈。
“陛下,臣,崔琰,请罪!”
崔琰加大了声音,再次叩首,把额头磕在了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