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鹏捏紧了郭瑾的手,紧紧盯着郭瑾,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话说完——
“因为他身边所有的人都会担心他会大开杀戒!包括父母子女!无一例外!全都会恐惧!”
郭瑾猛然瞪大了双眼。
然后立刻跪下。
“父亲!儿子没有!儿子绝对没有!”
“没有的话你跪什么?”
郭鹏看着猛然跪下的郭瑾。
郭瑾的瞳孔一缩,呼吸一滞。
“起来!”
郭瑾的身体颤抖着,缓缓站起了身子。
“明白什么叫恐惧了吗?”
郭瑾忽然抬起头,惊讶地看着郭鹏。
“这就是恐惧,对绝对权力的恐惧,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哪怕你我是父子。”
郭鹏再次握住了郭瑾的手:“扶苏胡亥兄弟相杀,武帝刘据父子相残,绝对权力面前,血脉亲眷,算什么?”
“父亲……”
郭瑾的声音在发抖。
“明白什么叫恐惧了吗?”
郭鹏又问了一遍。
“是……”
郭瑾的嘴唇颤抖着。
“明白为父身边的大臣、将军们,是如何看待现在的为父了吗?”
“是……”
郭鹏点了点头。
“所以为父已经是孤家寡人了。”
郭鹏松开了郭瑾的手:“而你,就是下一个孤家寡人,也必须是下一个孤家寡人。”
郭瑾浑身一抖,脸上的表情相当复杂。
“你以为的挚交好友,你以为的心腹近臣,你以为的臂膀爪牙,实际上,都是你潜在的威胁,尤其对于你我父子而言,这种威胁更大。”
郭鹏环视了一遍四周,开口道:“天下大乱近二十年,汉室崩灭,天下人心思变,为父乘势而起,扫平群雄,建立功业,安稳州郡地方,使天下重归平静,使黎庶安居乐业。
可是,此起彼伏的叛乱就在之前不久,叛乱之心仍未熄灭,不以绝对强权和无上威望镇压地方,则叛乱必将再起,经历过乱世,每一个人都是潜在的陈胜吴广,只有强到让所有人绝望,才能让天下恢复安定,逐渐恢复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