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不敢确信。
“这首诗分明是在讲述兵役繁重之苦,斑斑血泪,字字锥心,你年仅十二,不可能上过战场,如何写得出这等诗句?”
“学生的确不曾上过战场,但是学生从小跟随一名上过凉州战场的老兵头学习武艺,学生所描述的东西,都是他亲身经历的。”
蔡邕顿时一愣。
“当真如此?”
“当真如此。”
郭鹏点头确信。
的确是如此,正是因为老兵头的缘故,才让郭鹏想到了可以利用这首诗来打开局面,而且真是无比的契合。
郭鹏将老兵头的经历讲给了蔡邕听,蔡邕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
“坐吧。”
蔡邕指了指自己琴台面前的软垫,叫郭鹏坐下,郭鹏小步上前,掀起下摆双膝前屈,以标准的正坐姿态坐在了蔡邕的面前。
嗯,礼数周到,的确是受过良好教育的。
“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活生生的例子在你身边,老夫错怪你了,郭鹏,老夫想你赔个不是。”
说罢,蔡邕向郭鹏表达歉意,郭鹏没想到蔡邕如此庄重,赶快站起来避开让到一边,说自己受不起。
“没什么受得起受不起的,如你所说,错就是错,老夫能犯错,还不能改错?
蔡邕这样一说,郭鹏顿时无话可说,但是感觉心里莫名的发虚。
“凉州羌乱,从光武之时就有,战事糜烂百余年,期间战事剧烈时朝廷财政难以支撑,甚至起过放弃凉州退守关中三辅之地的打算,后来经过凉州三明的奋战,羌乱才得以平息,可是为此,大汉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道歉之后,蔡邕便叹息不已,对郭鹏说道:“你所见到的老兵,不过是千千万万士卒之中的一个,比这名老兵的境遇更为凄惨的,大有人在。”
“学生清楚,学生从谯县一路来雒阳,路上遇到了五次流民队伍,还遭遇一次劫匪劫持,学生知道,现在大汉朝出了问题,问题还很严重。”
郭鹏所说的引起了蔡邕的共鸣,蔡邕长叹一声,开口道:“你对此有认知,就最好不过了,亲身经历总是好过口说无凭,老夫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有着等见识和感悟,难怪孟德看得起你。”
“承蒙大兄厚爱。”
“孟德还对我说,你八岁的时候,踢了汝南名士许邵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