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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那天任意初一直坐在座位上等亓秋野来,因为亓秋野周五的时候跟他说过,周一见。可一整天下来,除了传到他座位上的卷子和习题册以外,再没有什么在那里停留了。
他有些生气,气亓秋野说话不算数,也气亓秋野骗人。
有些事情,不是亓秋野不说他就猜不到的。
亓秋野的父母和他的父母不一样,亓秋野是在关心和关爱中长大,他天生就被所有人捧在中心,所以出了事是会被重点关注的。而任意初不同,他可以无视,可以无所谓,反正从小到大都没什么人在意过他。
从亓秋野最近的状态来看,任意初或多或少是看得出亓秋野父母的态度的,不同意,必须分开。他也知道亓秋野现在两边都很为难,不想让他担心,也不愿意妥协分手。
这件事任意初之前就有想过,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
所以当任晖堂和周颖来和他谈论这件事的时候,他可以冷静应对。
可他想的更多的是亓秋野该怎么办。
亓秋野会妥协吗?不会,任意初清楚地知道,亓秋野这种什么事都自信且肆意的性子,不会向任何人妥协。
他是生长在温室里的藤蔓,带着毒性和利刺想要蔓延在整个温室,然后用坚韧粗壮的枝干冲破牢笼,向外野蛮生长。
可生长在温室里的藤蔓是不被允许疯长的,总会有人定期过来修剪,减弱他的毒性,剔除他带有攻击性的利刺。
任意初想到过最坏的结果,所以他自欺欺人,患得患失,一遍又一遍地让亓秋野向他承诺,永远不会离开。
但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这样让他措手不及,猝不及防,连缓冲的机会都没有就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在迅速发展。
那天亓秋野问他,如果离开了怎么办。他当时明显地感觉到一阵心慌,为了不被亓秋野看出来,他抬高音量威胁回去,却在亓秋野看不见的地方,用力地攥着衣摆布料,揉进手心,强行把那阵心慌压了下去。
任意初只等了一天就变得非常不安,第二天课间,他拿出手机给亓秋野发消息,连着发了好多条,又打电话,对面总是传来机械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