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筝背着香奶奶、拖着拉杆箱从小区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居然飘起了雪花,a市的雪没有s市的大,混着湿润的雨水,风一刮,一股寒意浸透骨髓,乔筝忍不住拢了拢羽绒服,全身的寒气一时半会却消散不掉。
她爸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真说出那番话的一瞬间,乔筝心里很难过。
她口口声声说乔爸不愿意接受现实,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她给自己编织了一个美梦,梦中的父亲还如年少时一样爱她,但梦就是梦,迟早有醒来的那天。
“我妈还在的时候,他对我真的很好,把我带到办公室和他的学生一起玩,给我讲地球仪的知识。”
“我考上清北之后,他开心的不行,后妈说家里的钱不够我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他跑到学校财务处预支了三个月的工资。”
乔筝的嗓音渐渐沙哑了起来,过了很久,她才收敛了情绪:“所以我才觉得,男人都是一群靠不住的东西。”
余弦在电话里安慰她:“咱们能及时行乐就及时行乐,吃一次亏就能成熟一次,这么算起来,一时的痛苦也不是什么坏事。”
……
大年三十的晚上,乔筝是一个人在酒店里过的,今年a市主城区禁燃烟花爆竹,新年过得安安静静无声无息,除了灯光比平时闪烁一些之外,今天就是一个普通的夜晚。
乔筝看了半小时春晚,又给朋友圈里的投资人和同行们发了拜年短信,正打算洗漱睡觉,酒店的房门被“笃笃”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