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干脆呢?为什么什么都不问?
他们俩站得这么近,中间又像是隔着很多东西。
复杂的情绪纠结成一团,牢中女子的絮语时不时传入耳朵。
花知婉揪紧衣角,一咬牙,决定向他坦白。
“消失的那十年,并不是她导致的,所以你要怪的话得怪我,我……”
“婉婉。”兰戎打断了她。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因为这声略带示弱意味的轻唤烟消云散。
“婉婉,我不想听。”
他还是笑,笑得傻傻的,一点都不好看:“你还在就好,其他的都不必知道了。”
自欺欺人也罢。
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听到,如此,便可以偷偷地再幸福一会儿。
“你不想听?可我想知道啊!”
她摸上他衣服上的血,掩不住地担忧:“我想问你,为什么你衣服上有血?你遇到什么事了,你是不是杀人了?”
花知婉对兰戎压根没有防备之心,她想什么就说什么,问他“是不是杀人了”,就像慈母在问小孩“是不是和同学打架了”似的。
反倒是宁柔被她这个直接的问句给吓出了冷汗。
“我……”
兰戎握着她的手,缓缓地开口。
“我做了鱼汤啊,你说想吃的。不知道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这会儿汤都凉了吧。”
——是了,鱼汤。
这个答案让她不禁心头一软。
他似乎永远在做所有她想要他做的事,永远把她提过很小的事记得牢牢的。
花知婉忍不住踮高了脚,去摸他的头:“好,我们一起去喝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