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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割阑尾炎,不是因车祸住院,更没有伤到脑子。

“你既然知道我一直在装,为什么不说?”

“你总有你的理由,不管是什么,我不想戳穿,你说记得便是记得,你说不记得便是不记得,我可以无条件顺着你,虽然……”他顿了顿,继续说,“虽然,我不希望你忘记。”

“那你知道,我什么装作不记得吗?”

“我不想知道,”江寒垂下手,嗓音近乎哑透了,“你也不用告诉我。”

眼泪顺着颜菲的脸往下滚,她哽着嗓子说:“江寒,你其实知道,你只是不想承认,你不想承认我根本不想记得你。你说你爱了我八年,你既然爱我,你为什么要说你永远都不会喜欢我?你知不知,这些年,我一直活在这句话带给我的噩梦里?”

江寒眼眶通红,他很沉地闭了一下眼,说:“当时气疯了,口不择言,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对不起。”

她妈妈在她高考前一天车祸,换做是他,他也没办法参加高考。

她错过高考,不是她的问题。

她不想复读,不是她执拗,经不起失败,是条件不允许,不是她的错。

而他没有问清楚,就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在这个女孩已经重伤的时候,又恶毒地补上了一刀,让她遍体鳞伤,离开南瑜,是他这辈子都弥补不了的错误。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几年他总是如此,不知道去哪里找她,不知道他还要等多久,不知道她即便回来了,还能不能,能不能原谅他。

他总是很忐忑,忐忑地过着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天年。

这声“对不起”迟到了太久。

“颜菲,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我只求你别一棍把我打死,你就当,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