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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这人,陆免成眼里也有几分深意:“子弹擦伤,瞄在大腿。”

“孙瘦鹳如今在议会里……”他说到一半就住了嘴,皱了皱眉,似乎不愿意顺着思路猜下去。

“九哥儿呀!”陆免成叹了一声,“我估摸着这事儿暂时也就这样啦,再查下去也找不来证据,那常生现就凭我那几支杜冷丁吊着命,估计最多再一两天就彻底玩完啦。”

傅九思知他说的是实话,只是肉疼在他身上,如今这结局未免憋屈,却又一时半会儿无可奈何,于是活生生又气红了眼。

瞧见陆免成的模样,他心头那股气扭头转了方向:“你那枪法竟这般不中用么?还能让他死了去。”

陆免成神色无辜:“冤枉。我那两枪可都是打在无关紧要处,我哪儿能想到这人是个短命鬼,竟然高烧不退,还引发了肺水肿。”

傅九思翻了个白眼,心中却也知道这种事人算不如天算,遂只得罢了。

又过了两天,报纸上的头条还没撤下来,傅九思便闹着要回家,傅君守拗不过他,只好把一切必要之医疗设备并高价聘请的一位主治医生和两位护理人员悉数带回大宅,直把个卧室布置得同医院病房无二致才算作罢。

回家后的傅九思彻底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娇贵生活,至一月后勉强能下地时,两条腿竟抖如糠筛,几乎迈不动步。

他惊恐地扶着人手臂在木头地板上旋了几个圈,发现自己只不过是由于卧床太久而下肢无力罢了,并未伤及根本,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个月他不曾出门,闲时看些报纸打发时间,其中有两则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行政院令解散xx学会并将开除为首肇事学生》《杜春秋求娶名坤伶梁寻鹤》。

前一则倒不太引人注目,原因无他,只因从己未年后三天两头就有这么一遭,众人习以为常,反而激不起大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