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陆少珩问。
“嗯。”凌逍心虚,避开了陆少珩的目光。
“凌逍,最后警告你一次。”车子驶进隧道,陆少珩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冷得像淬了毒的冰:“不许靠近陈濯。”
一股凉意沿着脊椎直蹿天灵,凌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抬起头,看了眼后视镜,发现陆少珩也正看着他。
视线在镜子中有了短暂的交汇,凌逍从陆少珩的眼中,看见了他从未对外显露过的占有欲。
那个眼神像一条鲜红的蛇信,霸道、阴寒、偏执。
凌逍错开了视线。
汽车仪表盘上的数字跳到十二点,时间来到了崭新的一天。轿车在高架上无声穿行,带着已经发生过的一切,进入了更加浓稠的暗夜。
一晃眼就到了春节,《无人之境》的拍摄进入尾声,因为大雪封山又恰逢过年,剧组干脆放了十几天的长假。
陈濯没有回h市,而是直接从兰州出发,转机去了新西兰和父母相聚。
如今陆和平瘫在病床上人事不知,安然也撕下伪装露出了青面獠牙,所以春节这个阖家欢乐的日子里,陆少珩没有守在床前当这个没有意义的孝子,也没有回陆家大宅陪着安姨继续逢场作戏。公司放假后,他就顺势遣走了凌逍,一个人留在市区的房子里,耳根子是难得的清静。
大年三十晚上,正是万家团聚的时候,一群无所事事的二世祖聚在江边的一家酒吧里,为了争夺桌面上那最后一杯窖藏了半个世纪的威士忌,轮流讲述着自己的悲惨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