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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媳妇第一次上门,那肯定是要具宴相邀的,这时候就显出来没爹娘的好了。(- )非常文学善桐虽然是新媳妇,但在老九房却算是半个人,就算是桂太太也都不好随意让她立规矩,这一席酒,她是入席坐着吃完的。
慕容氏就很羡慕她,“当时我刚进门的时候,第一天拜见过婆婆,就站起来服侍着吃饭,哪有弟妹这么惬意!”
这个出身农家的大少夫人,虽说身边常年跟着两个老嬷嬷,似乎是要教导她的一言一行,使之更符合大家风度,但或许是因为常年也得不到婆婆的青眼,使得她反而一得到机会,就放纵着自己的嘴巴,说些真心真意,但却和场面气氛十分不符合的话出来。——反正她长子长媳,桂太太还能把她怎么样了不成?
善桐倒是有几分提心吊胆的,慕容氏是散了席和她搭腔的,她左右一望,见那两个老嬷嬷不在身边不说,就是桂太太也为同辈的女眷们团团围住,长篇大套地说些子女婚配的事情。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桂含春和桂含芳的名字被一再提起——虽说西北成亲晚,但眼看着含沁都已经成家了,这两个少爷的婚事,自然也就成了家族内关心的焦点。尤其是这些族中主母,哪个没有娘家?善桐自己也是大家大族出身,对这样的景象,自然是心领神会。
“大嫂快别这样说。”她忙道。“含沁和我都还小呢,没有长辈管束扶持,是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的。那还是您强,有婶婶在身边指点,慢慢地将家务上了手,倒是比谁都有底气得多。”
慕容氏撇了撇嘴,面上显然有不以为然之色,但看了桂太太方向一眼,却终究是不成开口。善桐看在眼里,自然也不诧异:按桂太太的性子,嫌弃都露在面上了,婆媳关系能好得了才怪。
她满腔心思,对慕容氏自然要比平时更气的多,还和慕容氏拉近乎。“我三婶也是你们家出身,说起来,大家都是沾亲带故的。”
“嗯,那是十五房的堂姑了。”慕容氏便绽出笑容来,“他们家可是要比我们家富裕得多了,平时在族里也不怎么来往的。不过现在出了天水,就觉得亲戚就是亲戚,能有个堂姑来往,也比没有的强!”
这位大少奶奶,要说她有心机吧,一举一动似乎也的确谈不上含蓄典雅,说起话来似乎根本就不看场面。但要说她没有心机呢,怎么从前亲事没定的时候,她没提要和杨三太太来往的事,现在亲事定了就要来往起来了?善桐一时倒对这个大嫂多了几分想法。不过按她现在的处境,就算慕容氏前世是一头猪,她也肯定都要交好这个未来的宗妇的。当下又和慕容氏笑道,“这不难呀,我善柏堂哥——就是三婶的独子,现在西安柜上跟着学生意经呢,三婶时不时就到西安来的,要是下回过来我还在城里,这便邀你过来,大家认了亲戚吃个饭,日后也好往来。”
慕容氏看了她一眼,竟有几分欲言又止,可她还没说话,那边两人就被桂太太叫过去了。桂太太拉着善桐的手向众位太太又介绍了一遍她的家世,又笑道,“其实从小就是认识的,还到我这里来骑过马呢,虽然是读人家的姑娘,但从小养得大气……”
笑眯眯的满口都是好话,竟是让善桐更有了几分惶恐。不过众位太太看她倒都是好的:桂家也难得有出身这么高的闺女进门,且又还有几个前程锦绣未曾婚配的堂兄。于是善桐又应酬了众女眷,等吃过晚饭了,才和含沁会合,两夫妻一起回了十八房的小院。
虽说含沁家业大,但从门脸上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在西安的院子不过是前后两进的小屋子。如今满满当当地挤满了善桐带来的陪嫁,这还住不下,要到附近凭屋住,含沁一路和善桐商量着如何安顿这些下人,又惦记着吩咐善桐,“以后屋里服侍的还是两个老妈妈最好了。这贴身大丫头我见了就不自在,要她们服侍我洗漱梳头的,我……我不习惯。”
善桐听得直笑,“你这就不懂了,六丑和六州家里人都在府里,管家是最方便的,不比成亲了的妈妈婆子,总有自己的私心……”
小俩口回了屋子,才换下了衣服,她就迫不及待地问含沁,“三少爷都和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