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珑也很上心,他早早地就出了宫,派阿蒙告诉我,“瑞王爷在神武门口的仪仗卤簿那头等着您呢。”
自从那天晚上,他想要做什么,最终又没有做什么之后。现在反而变成是他在躲着我,不是我在躲着他。我是气定神闲,只等他来找我,听到阿昌这样说,还有几分遗憾,“好多日子没看到七弟了,去露华宫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撞见他。”
阿蒙的脸垂得低低的,“七王爷最近心事沉,为选妃的事,和淑妃娘娘闹着别扭呢。”
他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还请娘娘有暇时,到露华宫多走一走,为我们七王爷说几句好话——淑妃娘娘气得好几次都不肯见我们王爷。”
我不置可否,打发阿蒙,“你先下去喝杯茶,我这里还有一点事要安排。”
打发走阿蒙,又把东宫的几个宫娥彩女叫来说话。
东宫五美难得到齐,这一遭和年前王琅刚回宫的时候,几美难得齐聚时的景象,又有了很大的变化。
曾经风头最劲,打扮得最俏丽的马才人,如今只穿了一身简单到俗气的桃红小袄,连粉都没上,看上去和扫地的宫女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一进门来,她就上赶着给我倒茶捶背,和小白莲抢活儿。
郑宝林面上的病容虽然有所消退,但还是一脸病歪歪风吹就倒的样子,说几句话就要咳嗽几声,给我问过安,她就到角落里娇怯怯喝茶看戏。作壁上观的意味相当明显。
柳昭训不必多说,自然是一脸的欢容,出宫省亲对她的肚皮来说,实在是很大的诱惑。
姜良娣脸上那急于讨好谁的怯懦,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换成了一股戾气,看人的时候好像谁欠了她多少钱似的,简直是怒目而视,一看就知道这姑娘她准是……准时思春久了又欠阴阳调和,所以胸中一股不平之气浩然而生,阴阳调和之人如我,看了倒有三分怕她。
再看看李淑媛,这姑娘这几年来倒是没怎么被我折腾,可也要比入宫时憔悴了几分,最近苗家消息不好,她身为贵妃心腹,心情自然也差,虽然还勉强端着倨傲的架子,但色厉内荏之处,却是连我都看出来了。见到我的眼神飘过来,她是先躲开了一瞬间,才扭过头恶狠狠地迎上我的视线,似乎是要通过她的僭越,来证明她还没有输。
我忽然油然明白了一件事:其实对一个女人最残忍的折磨,就是持续不断地无视她。这样看来,王琅小时候必定已经懂得了这个道理,所以才会持之以恒地不搭理我,这才将我折腾得心心念念,只想让他的眼里全都是我。
而李淑媛、姜良娣、马才人的努力,却已经不可能收到同样的效果。王琅不是个多情种子,他心里装的是天下,或者在闺房中,他也就舍得为我花一点心思,留给其他女人的,注定是永无止尽的无视。
忽然间,对于这三个美人儿,我不再有一点忌惮或者厌恶,取而代之的反而是深深的同情。
我就和颜悦色地对李淑媛说,“淑媛这一阵子也辛苦了,本宫不在的时候,你们就少往东宫来服侍我,多在朝阳宫休养生息吧。”
……同情虽然同情,但该做的防范也还是要做一下的。
李淑媛很明显地咬了咬牙,才装出欢容来。
“是,娘娘。”她轻声说,“妾身必定规行矩步,请娘娘只管放心。”
尽管极力收敛,但她的话里,还是透出了一点恨意。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啊,要送分的朋友们,满了25字就可以要了哦!我有分送不出去也很难受的,扭动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