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琅却不放过我,他不断地顶起我的身子,让我和他对视,他的眼神是那样的烫,锁着我的瞳仁,几乎要把我的眼珠子都烫伤了。他还叫我,叫我小暖,叫我世暖……紧紧地抓着我的腰,好像一松手,我就会溜到别的地方去。到最后我已经泣不成声,软成了一滩烂泥,哽咽着求他,“王琅,王琅你别闹了……”
他才渐渐地慢了下来,又抬起手来,抚摸着我的额角,低声吩咐我。
“躺下来。”
这一次,我们是真的从字面意义上实现了‘从床头闹到床尾’、‘颠鸾倒凤’、‘翻云覆雨’这几个词儿,要不是到最后我实在腿软,我看王琅是很有兴致,让我们再实践一回,‘从床上到床下’。
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已经累得不成了,在他胸前趴着,含糊地埋怨他,“人家来找你,是有事要和你说的嘛!就只会想着这件事……”
“有什么事,值得让你换了新衣服,喷上玫瑰花露来找我?”王琅一边摩挲着我的额头,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我。
没有等我回答,他又若有所思地说,“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喜欢你穿蓝色。”
的确,王琅从小到大很少夸过我,唯独几次他夸我长得好看时,我不是穿着雨过天青色,就是穿着湖蓝色的袄裙,这件事我其实一直暗暗记在心底,不过从前记住这件事,是不许自己在他跟前穿出蓝色来。现在……现在就不一样了……
我没好意思搭理这个话茬,直接跳到了他前头的问话,嘻嘻笑着和他说。“我想呀,我们要生娃娃,衣食住行上,当然不能和以前一样不讲究了。不如把君太医调进东宫来,做个典药局郎,给我们开一点药膳调理身体,这样也好生娃娃,王琅,你道好不好?”
王琅的身子僵硬起来,他又敲了我一下,问我,“你该不会是已经把什么事都安排好了,才来问我吧?”
……奇怪,这个人他分明长得俊美贵气,和鳞介一族没有半点关联,为什么总是和我肚子里的长虫一样?我说一句话,他就能猜出我的全部盘算?
我一时还不想告诉他君太医的古怪,因此只是厚颜地道,“能够排除一个异己,我为什么不安排?再说,郑宝林好端端的小姑娘,为什么要在深宫内院寂寞一生,有机会,还是要把他们安排出去的。”
王琅又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问我,“安排出去,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其实把郑宝林安排出宫,对我来说还真的没有半点好处,反正她就是在宫里,也不会主动邀宠,王琅更不会去宠她。她的死活,和我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我看着一个小姑娘在我身边愁眉苦脸的,就觉得很碍眼,不行吗?”我强词夺理地道,在心底不禁又对王琅起了一丝抱歉:摊上我这个太子妃,有时候的确是苦了他。
想了想,又赶快未雨绸缪地补上一句,“你可不要说什么受了宠幸,她就不会愁眉苦脸这种话。人家心里可看不上你,你要是想招惹她,准碰一鼻子的灰。”
王琅索性就不理我了,我倒有些心虚起来,过了一会,又推推他,“喂,你怎么不说话?”
“话都被爱妃说完了,小王能说什么。”他一边说,一边找到了我的……嗯,茱萸?狠狠地用指甲掐了一下,痛得我是一个哆嗦,才数落我。“她心里没有我,我还会碰她?苏世暖,你未免把我想得太下作了。”
“你爹年轻的时候,可也没有人想到他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和他抬杠,“这人要变起来,是变脸如翻书,我可不能不未雨绸哎哟!王琅!人家那里可还酸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