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太子爷行事也的确是挺出人意表的。居然想要直接去吴肥猫府上堵他——看来是早想好了,该怎么接皇上丢出来的这个难题了。
我稍微安心了一点,又不免在心底抱怨:既然早有预料,在瑞庆宫里干嘛那么气?差一点点,又要和皇上吵起来。
看了看太子爷清淡的眉眼,想说的话,却全都没有说出口。
自从皇贵妃生了福王,我姑姑去世,太子爷的日子就很难过。一样都是皇上的种,老人家却偏心成这个样子,也难怪太子爷不平了。
太子爷也看了我一眼,他忽然微微一笑,捏了捏我的鼻子,这才回身进了他的东殿。
我摸着鼻子,想叫小白莲传水沐浴,一转身,那丫头却不知去了哪里。
唉,看看,这太子妃是多难为?公公半疯不癫,偏心得很,小婆婆又不稍停,还有那么多蠢蠢欲动的小白花等着爬床,数不尽的烦心事,数得尽的银子——上峰还是这么个心事肚里吞的闷烧罐子,就连下人都不听我的话,没有我的吩咐,也敢到处乱跑!
我只好喊了小腊梅来传水,回西殿脱了山河地理裙:又难免被一通埋怨,怨我又让裙摆上溅了泥。
快乐地装聋作哑着,进了浴桶洗掉了一身的汗水尘埃。小白莲没有多久就进了屋子,一边给我擦背,一边娇声埋怨我,“娘娘就不该遂了太子爷的意思,您看,这明天请安,该穿什么好?”
“裙子不还有几千条,穿到明年也穿不完嘛。”我懒洋洋地和小白莲抬杠。“傻丫头,这山河地理裙只是做来在大场面上穿的,平常的日子里,谁穿着它到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