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理论的来源,她忍不住微笑了一下,这才继续地说道,“因为这是社会的主流价值观,起码对于澳洲和美国来说是这样的——找到伴侣,然后安定下来,依然是多数家庭的轨迹,所以,虽然你过的已经不再是普通人的生活,但你还是会用普通人的道德观来要求自己……这是一种从众心理。”
“也许是吧……”希斯说道,“这整件事最伤人的部分其实并不是你的负疚感,而是你怀着负疚感去努力说服自己的那段时间,当你和她在一起已经不再能获得愉快感,但还在坚持的时候,你没有意识到,这其实是对她的侮辱……因为,虽然你已经很努力了,但在这种事上其实没有什么作伪的余地,当你的心离去的那一瞬间,其实她就已经有所感觉……起码……米歇尔是这么对我说的,她无法忍受和一个已经不再爱她的人在一起,即使……”
“即使她还爱着你?”珍妮猜测。
希斯抿着嘴,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想想他和米歇尔之间的情怨,珍妮也没话说了,她只能安抚希斯,“我想这是每段感情都必须面对的风险,没有谁能承诺永远……事实上,你应该相信这一点——好莱坞虽然是美国社区,但遵循的可能是欧洲标准,你懂得,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欧洲——”
想到美国人心中对欧洲的刻板印象:开放、宽松,在这方面异常的解放和随便。两个人都轻笑了起来,珍妮继续说道,“既然这样的话,你的行为在社会范围内并不出格,不是吗?如果用好莱坞男人来要求自己的话,你的表现还算是差强人意啦,如果一定要用澳洲标准的话,那你就是在自寻烦恼了。”
“你知道,你的言论和切萨雷很像。”希斯枕着手臂,扫了珍妮一眼,“他对我说的,几乎就是你对我这句话的翻版。”
“真的吗?”珍妮楞了一下。
“他说,‘你需要正视的是你现在过的并不是普通人的生活,你也不是个普通人,希斯,普通人演不出你这样的作品’——”希斯耸了耸肩,“‘如果你在过1的生活,就不要用99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安定的关系并不是你一定需要去渴望的东西’。”
“听过类似的话。”珍妮说,她窃笑起来,“基本上,我就是他的学生,所以,的确,刚才是我把他的观点转卖给你。”
“所以,你们都是这套理论的拥护者喽?”希斯问道,“所以你们才能……”
“才能什么?”珍妮忍着笑问,她被希斯尴尬的表情给逗乐了——看起来,他多少还是接受了切萨雷的观点,已经渐渐地走出了自我谴责的阶段。
“才能——你知道——不管怎么说,你们是夫妻,但你现在孤身一人在新西兰,和起码两个——现在是三个很具有魅力的男人共事,当然还有一大堆工作人员——”希斯扮了个鬼脸,“而且你的手机还被没收了,而且你还和这三个男人中的两个单独住在一间公寓里——”
“即使这两个人都是他的好朋友?”珍妮问。
“嘿,感情和欲望可不会管这些,”希斯半开玩笑地说,“你这么漂亮,我也长得不差——”
“你何止是长得不差。”珍妮连忙恭维,“你长得很帅。”
“——谢谢——我也长得很帅,我们擦出火花也不是不可能,起码可能性很高啊。”希斯说道,“即使没有感情上的火花,身体上的呢?按照99的主流观点,切萨雷肯定应该感到吃醋,如果他连这个都不在乎,那他说不定都已经不在乎你了。”
这是个假设性的问题,因为珍妮知道她和希斯之间并不存在吸引力,她对他来说过分自律和冷静,不属于他喜欢的型,而他对她来说也是差不多。不过这也的确不是个太容易回答的问题,尤其是在现在的氛围下,要说假话似乎对不起希斯的坦诚。
她犹豫了一下,“嗯——”
“噢……”希斯已经明白了过来,他摸了摸鼻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