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谈剧本的。”切萨雷说,他的声音开始有些难以分辨了,“不是来干涉我的个人工作——”
他的气势终结于一个喷嚏,珍妮为他拿过纸巾盒,切萨雷抽了一大把捂住鼻子,含糊地说,“谈完剧本,然后滚。”
“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有点滑稽吗,”珍妮好笑地问,“以及,不,我现在不会和你谈剧本,很明显,你现在不具备足够清醒的神智和我谈这些。”
“我具备。”切萨雷坚持地说。
“32乘41等于多少,切萨雷?”珍妮问。
切萨雷沉默了一下,开始在键盘上输入什么,珍妮把他的笔记本抢过来,他有试图反抗,但力量不大。
“你现在需要休息,”珍妮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她关掉计算器,扫了切萨雷的工作邮箱一眼,“如果李奥纳多需要分成协议的细节解释,他可以问你的助理,或者三天后再来——我不要听那些‘找你你不在,客户就会去找别人’的话,你的工作很出色,切萨,休息几天不会让你的客户跑去别的经纪人那里。”
切萨雷依然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仿佛她刚才对他做了一件极为残忍的事,珍妮忍着笑,拍了拍沙发扶手,“现在,为什么你不躺下睡一会呢,我会看着点滴的——放心吧,我懂得拆针头。”
“你赶走了医生。”切萨雷说,他的语气有些不可思议。“你是个坏女孩。”
珍妮一边笑一边说,“是的,我是个坏女孩——现在睡吧,好吗?”
切萨雷不是个好应付的病人,珍妮得又哄又骗、又是威吓又是武力制服才让他躺倒在沙发上,但一旦安静下来,他入睡得很快,珍妮为他盖了毛毯,拆了针头,收拾了桌面。她检查了他的厨房,摇着头给玛丽打了电话——然后切萨雷在她离开起居室的短短时间内就掉下了沙发。
珍妮蹲在地毯上看了他一会——这应该是她第二次看到切萨雷的睡颜。他在入睡时看来反而年轻一些,没有了凝重、高傲的神色,他看来甚至就像是另一个人。
“我几乎可以算是不认识你。”她对切萨雷说。后者毫无回应——即使摔下沙发,他也依然熟睡不醒,看起来,短时间内指望他自己重新爬上沙发,甚至是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是个不现实的设想。“有谁真正认识你呢,切萨雷?”
她改了主意,珍妮决定不把照顾他的活计全推给玛丽——不论有没有别人在关心他——也许切萨雷又交了个女朋友,只是没和她说——现在是他需要友情的时候,而她正是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