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就想到大少夫人临别时的那番话,“我怕的是另一种人,另一种完全谈不得交易的人。”
那个连坦承下药,都是那样从容自然,移居东北都不能折损她半点骄傲的大少夫人,在说那番话时,是真的大敌了惧意,她看得出来,她是打从心底惧怕她所说的那种人……
这番惧意,似乎也传递到了她的话里,蕙娘瞟了权仲白一眼,发觉他的眉头,渐渐也聚拢了起来,虽说面带深思,但却并无不悦。
要在从前,她肯定觉得,权仲白有一说一,藏不住事,面上没事,心里肯定也就没事。可现在她不那样肯定了,她觉得他就像是一条很清澈的河,看着浅,淌进去了才知道深。蕙娘没往下说,点到即止。“不论如何,这两个兄弟,看起来都不像是能在一二十年内,把国公府给扛到肩上的样子。你也知道,料理一个世家,不像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别的不说,这一代,还有婷娘在宫里,云娘、雨娘在夫家呢。东北老家需要支援,那么多生意要打点,就只是守成,不图进取,那也得选对承嗣皇子吧……很可能爹娘还是想把担子压到你身上,我看,你也不像是能绝情得一走了之的样子,真要想走,你就不会回来娶我了。你真到海外去了,难道雨娘还真就不嫁人?所以真到了那一天,你逃无可逃,家里没有第二个合适人选的时候,再不情愿,你不还是得把国公位给挑起来?”
这话在心平气和中又透了一点尖锐,权仲白一时竟不能答,蕙娘索性翻过身子,问权仲白,“不然,你说你不做世子了,这世子,是叔墨当好,还是季青当好呀?”
虽说国公爷,自然也是千姿百态,什么样的人都有。可你也不能不承认,权叔墨和权季青都不像是能接替良国公的样子,这种事是不能开玩笑的,权家老老小小上千口人,都指着国公爷领头呢。万一这位置所托非人,光是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令国公府逐渐衰败,那也就算了。最怕胡乱搅和到政治斗争里去,那可就是动辄倾家灭族的大祸了。达家要是能有一个强力一点的家主,节制住大皇子,鲁王现在没准还在山东好好地做他那富可敌国的藩王,达家又哪会和如今一样凄惨落魄。
蕙娘见权仲白眉宇渐次深沉,也不想把气氛搞得太沉重,便调开了话头,和他说起孙侯来,“今天三爷还和我提呢,说是孙侯去新大陆了……”
便絮絮叨叨地,将孙侯下落,并乔家不看好官方收编票号的两件事说了。“我们要把股份卖给天家,等于是一脚把乔家给蹬了,我总觉得不大厚道。而且他们顾虑得也对,官商在什么时候,不是官家吃力不讨好,往外倒赔银子?宜春号一旦给了官家,不到两年肯定得垮。就连天家,乔家也未必会放心,往前推个十年二十年,还是安皇帝当政的时候,他是已经把天家的信誉给败光喽。”
“安皇帝和当今不能比。”权仲白似乎也很乐意绕开世子这个敏感的话题,“我就这么和你说吧,鲁王虽说才具是有,可和当今比,那没得比了……当今的路,是他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安皇帝想要宜春号,是看中了那点浮财,可当今想要宜春,其实就是为了用宜春现成的这一张网……你要真的肯让,我略和他一起话头,往后的事他一定给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你并不用操一点心。”
蕙娘一撇嘴,有点带酸,“他就那么好,连你都这么佩服?我可不太信,当官的都不懂经济上的事,这里头很多事,权柄越大越容易办砸呢。我再想想吧……倒是孙侯的事,你看我们要不要插手压一压?孙侯去那个新大陆,这消息往上报,也好也不好,好,是总算还给了皇上一线希望,不好,是这一线希望背后,担忧就更深了……”
“光是从这里过去,就花了有三年……”权仲白慢慢地说,“回来可能也要三年。”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居然主动来问蕙娘的意见。“皇后很可能是挺不到这个时候了,早则半年,迟则两年内,必定有一次大发作,这一次肯定是瞒不过去的。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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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蕙娘从小受长辈教导:一件事用心不用心去做,差得很多。她本人亦深以为然,任何一件事,只要用足心思,本来能做七分,现在能做九分,本来能做九分,现在就可以做到十二分。两人现在已经谈开,权仲白化被动为主动,这桩事将会有些不一样,她是有所准备的。
从前未曾生育,花道窄小,权仲白进来的时候,蕙娘一直是有一点疼的,只是这疼为快意所掩盖了,她也不当回事。直到今日,她才明白真正快美合适的滋味,也才有了迎战权仲白的实力——从前他还甚至还没靠近高点呢,她就已经被折腾得死去活来了,腰酸背痛之余,更是连连泄身,为不过分损害阴精,他也只有草草了事,蕙娘一直疑心他在这事上从来就没有真正快意过,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积极地去学口手工夫……如今倒是好了,我军经过锤炼,真正成熟起来,又修炼新式武功,竟能和敌军勉强战个旗鼓相当。也算是用心过后,验收成就之日——权仲白刚进来,就被她给绞得大吃一惊,差一点丢盔卸甲,蕙娘是有点得意的。
可她却全没有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把九分做到十二分,很了不起么?人家权仲白原来是十成内力,恐怕体谅她女儿家初承鞭挞,只放出了一成、两成来,如今使出全套本领,又哪里是她能抗衡的?花径再泥泞紧窄盘旋环绕又如何?权仲白顶得开,次次都贯进最深,塞得她满满涨涨直欲死过去,锦鲤是吸得水,可却吸得他更兴奋,那惹人憎的小医生又硬了一分、烫了一层、胀了一寸……一进一出,刮得蕙娘花道斜上那块痒痒肉颤颤巍巍,她本来体质就敏感多汁,被权仲白这么挑着,津液更加丰润,哪里还记得行功,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又被他重重一击,美得语不成声……
这且都还不算什么,最恼人是他的唇舌,权仲白以前没有这么爱说话的,也、也没有……没有这么主动、这么霸道,欺负得她喘不过气来,明知她要死,明知她受不住他的挑弄,却还是执意要将她的高傲给折辱倒地,要将她、她彻彻底底地给征服,不留下一点空隙。
“你……你够……”一旦败退下来,蕙娘就再没有反抗之力了,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被欺负得魂飞天外。她渐渐连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胡言乱语,“别、别——呀——别——不、不、不要不要不要,你——”
模模糊糊间,身子底下被塞进一个硬物,权仲白居然把她的腰给垫高了,这下哪还得了,十次里有九次都能挑着她的痒痒肉,蕙娘连话都喊不出来了,她甚至都顾不得颜面,再不顾忌声音会否传出屋宇,捂着脸半是呜咽、半是尖叫,“不成、不成,我又……”
“不成了?”权仲白冲她已是红肿不堪的乳尖吹了一口气,还有点戏谑,“你的功,功法不对呀。”
蕙娘正是魂飞魄散时候,哪里顾得上和他斗气?被这么一吹,真个是歪歪倒倒泪星飞溅,和叫嚷的一般,又‘坏’了一次。——至此,虽说表现比前有很大改善,可终究还是敌不过权大高手,依然一败涂地……
要在往常,蕙娘都这么多次了,权仲白多半也就偃旗息鼓,不会再折腾她多久,有时候他还怕她禁不住挞伐,抽将出来,只借她雪股一用。可如今,蕙娘真个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权仲白却不放过她,他将她翻过身来,令清蕙伏在床间,在后头稍微一抹,便极是滑畅地挺身长入,把蕙娘刚睁开的星眸,又顶得紧紧闭上了……
“你、你……嘤,你欺负、你欺负……”蕙娘何尝试过这样姿势?她如此自视甚高的人,自然是从来都喜好女上男下,纵偶然被权仲白压倒,也从来没有被他摆弄成这个样子。这姿势——这姿势……太欺负人了!她想挣扎,可又美得提不起力气,一腔冤屈之气,只能化作半真半假的呜咽声,这会她真像是个小娇妻了。“你欺负人……”
“我哪欺负你了。”权仲白的声音渐渐也带了喘息,他忽然一口咬在蕙娘肩头,多少用了几分力气,蕙娘在微疼中,更感到一种别样刺激,她难以自制,轻喊出声,底下也牢牢咬住权仲白不放,渐渐又有跃动之意,她慌了,一叠声喊,“别动别动,又、又又——”
“求我。”权仲白果然止住不动,在她耳边低声道,“喊声‘郎君,求你’,便饶了你这一遭。”
蕙娘心里,真是又气又急,身上是又酸又痒,偏偏自己却不争气,真个大有再度交代之意,此际不低头,那厢长枪慢拖,一路刮着出来,刮出一路,这厢长指微凉,揉得她从花蒂颤到心尖,纵有多少雄心,当此真是命也交待去了,哪还留得壮志?意软鬟偏间,到底还是留了一手,换出苏白来,又使坏,“好郎中,吾服了,饶奴一遭!”
权仲白最受不得这个,才抽得一半,又重重捣进,阳气汹涌而出,烫得她从天灵酥到涌泉,到底还是又死了一回……
从前没有比较,只觉得权仲白已经做得顶好,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比起江妈妈所说,男子年过三十,阳气衰弱,即使一月只四五次,一次只百余抽,也是人之常情。他的表现,何止优异了百倍,待她也是体贴软和,总是照料得她妥妥帖帖的。可蕙娘是直到这一回之后,才知道他原来真正动情用心之后,竟是这番表现……才知道原来闺房之乐竟如此重要,此时此刻,不论心中有多少丘壑,她也是从指尖餍足到了脚趾尖,什么都不愿想了,就愿星眸半闭,窝在权仲白怀里,由着他慢条斯理地拿热手巾给她擦身子,即使身下床褥,已是一片狼藉,皱巴巴湿漉漉,她也顾不得去在意了——就是看着权仲白,也觉得他实实在在,和自己是很亲近的。纵有那些不好,可终究,也还有许多好处,而只要有这些好处在,两人终究还是能走到一块儿的。
“奇了。”她握着拳头浅浅伸了个懒腰,“从前完事以后,总是疲累得很,连眼皮都睁不开了,今儿怎么还怪有精神的,一时半会,好像还不想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