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伯伯也对朱明的官员很不放心,然后……”
夏允彝道:“然后,张峰,谭伯明就召集了很多蓝田官员是吗?”
夏完淳摇头道:“父亲,事情不是这样的,这些人都是史可法伯伯,陈子龙伯伯,以及您在日常工作中,不断地发现人才,不断地提拔人才,最后才有这个规模的。
您应该知晓,选拔人才可不是张峰,谭伯明他们的公务。”
夏允彝道:“我在应天府的乡下,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叫做赵国荣的年轻人,我与他想谈甚欢,无意中听他说,他祖上乃是三代的仓储管事,他自幼便对此事较为精通。
为父见此人虽然没有一个好相貌却谈吐不凡,字字切中仓储之道的精要之处,就把他推荐给了你史伯父,你伯父与赵国荣交谈考校之后,也觉得此人是一个难得的偏门人才。
以微末小吏的职位试探了他一年之后,结果,他在这一年中,不仅仅做了他的本职公务,甚至还能提出很多不错的规章来防控仓禀的安全,还能主动提出一货一人,一仓一组杜绝贪渎的法子。
你史伯伯以此人为能。
你陈伯伯也对此人赞赏有加。
区区三年时间,就把他从一个微末小吏,提拔为应天府仓曹大使……即便是今日,你父亲我,你史伯伯,陈伯伯都觉得此人不贪,不苟且,行事隐隐有古人之风。
儿啊,你告诉你没用的爹,难道说此人也是……”
夏完淳见父亲的嘴唇发干,就端着水碗伺候了父亲喝过水之后低声道:“是啊,赵国荣啊,在玉山书院也是大名鼎鼎的存在。
不知道父亲发现了没有,蓝田这边的封疆大吏的名字其实都有一个“国”字吗?”
夏允彝的脸上刚刚有了一点血色,闻言立刻变得苍白,颤抖着嘴唇道:“莫非?”
夏完淳长长叹了口气道:“威天下者国,功天下者国,雏凤清音者国,潜龙腾渊者国。”
夏允彝慢慢地转过头去有些哀伤的道:“原来,我看中的人是玉山书院的潜龙……”
夏完淳见父亲如此哀伤,心中也是老大的不忍,就勉强笑道:“再有一年,您的儿子我,也将以雏凤清音之名为国!
名曰——夏国淳!”
夏允彝勉强抬抬手道:“很好,很好,你去吧,让为父安静一会,小睡一会——梦立方知花落去……很好,很好……”
夏完淳并没有离去,就跪坐在床边一声不吭的守着。
夏允彝在床榻上沉睡了三天,夏完淳就在父亲身边守了三天……
第四天的时候,夏允彝决定不昏睡了,夏完淳就搀扶着似乎大病一场的父亲在自家的小庄园里漫步。
凤凰山这边的田地大多是新开垦出来的田地,说新,也只是与玉山下的那些土地相比。
主要这里的风景奇美,在这里种地享受多过劳作。
五月里还有一些没用的石榴花依旧火红火红的挂在树上,而那些有用的是石榴花早就挂果了,这些没用的石榴花本应该摘掉,只是因为好看,才被夏完淳的母亲留了下来看花,以他母亲的话说——家里又不缺好吃的石榴,好看些才是真的。
夏允彝抬手摘掉那些没用的石榴花,对夏完淳道:“没有的就必须要摘掉,免得石榴果长不大。”
夏完淳道:“爹爹可不是这些没用的石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