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扶住沐天涛将要倾倒的身子道:“这是你自找的。”
沐天涛软软的倒在老板的怀里,全身麻痹,只有一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
他眼看着自己被装进推大铜壶的小车里,眼看着人家给他盖上包裹大铜壶的棉被,然后再眼看着自己被人用小车推着离开了京城。
河豚毒素是无解的,就看自己中毒的症状严重不严重了,如果严重,那就是一个死。
这一点沐天涛知道的很清楚,身为玉山书院权力极大地可以进军国字的好学生,玉山书院对他的培养堪称是不遗余力的。
这种毒素他曾经见识过,甚至见识过医学院的师兄,师姐们是如何从河豚肝脏以及鱼籽里提取毒素的。
其中一位很变态的师姐,就曾经指着提纯出来的毒素对他们这群新丁们说——这是人间至鲜!
沐天涛对此不置可否,他只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亲自品尝这人间至鲜的味道。
从出城到进入一个小小的农庄,沐天涛脖子以上的地方终于可以活动了。
两个农夫打扮的人将沐天涛从车子里抱出来,其中一个还对伙伴道:“不错,没有尿裤子。”
另一个农夫冲着朝他瞪眼睛的沐天涛道:“书院里的牛人,如果不是因为走错路,等他毕业分配了,你我见了他都要称呼一声大佬!”
“听说他是被皇帝的闺女给迷惑了?”
“是也不是,皇帝闺女的模样也就那么回事,他这样的学子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我觉得是他的家世不允许他继续留在咱们蓝田。”
“这么说,此人是叛徒?是叛徒就该毒死。”
另一个庄稼汉笑道:“是不是叛徒需要陛下跟书院说话,既然书院跟陛下都没有传达此人是叛徒的消息,那就不是叛徒。”
“那他找我们做什么?还这么轻易的就找到我们的老窝。”
“要不怎么说是书院的牛人呢,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会让陛下这么看重。”
沐天涛活动几下舌头,发现自己的舌头已经可以帮他说话了,就烦躁的道:“带我去见大当家的。”
庄稼汉将他放在一个躺椅上笑道:“你一个人从长安一路杀到了京城,一路上杀强盗,杀祸害,杀官员,杀的不亦乐乎,看起来颇有些举世无敌的样子,这时候找我们大当家的做什么?”
沐天涛道:“做生意。”
庄稼汉笑道:“做生意你该去找商贸司,而不是我们密谍司。”
沐天涛咬咬牙道:“你们真的准备眼看着这满城的百姓遭殃吗?”
庄稼汉道:“自然不忍心,可是,我们又有什么法子呢,皇帝不肯投降,也不肯跪求我们陛下,还把我们陛下当做叛贼,更没有求着陛下帮他收拾烂摊子。
你说,我们干嘛要多事呢?
等到皇帝跟李弘基打的头破血流之后,我们再过来帮助百姓不好吗?
这样啊,百姓会感激我们,会老老实实的当陛下的子民,现在出手帮助了,说不定皇帝会从背后给我们一刀,说不定还会联合李弘基干我们,这样死掉的话,岂不是太冤枉了。
小子,皇帝已经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