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飞的回答云里雾里,听的许多记者都稀里糊涂。就在发言人宣布发布会结束后,赫曼却接着道,“华先生,我可以再提一个问题吗?”
华飞已经站起身,闻言只得停步笑道,“请问!”
“据我所知,你们中国人的婚姻实行媒妁之言,而且普遍订婚很早,结婚也非常早!据我所知,华先生今年已经23岁,在中国,许多这个年龄的青年,都已为人父。不知华先生是否已经订婚,或者准备结婚?”
“哦……!”现场顿时起哄,有的记者甚至开始吹起了口哨。不少小报的记者们更是兴奋地附问。你还别说,在各大报纸一直很受欢迎的新闻中,其中就有关于华飞的婚姻猜测和报道。
“为何如此问?”从华飞的脸上,似乎看不出什么异常。
“你知道!”虽然赫曼看起来依旧无所谓,但脸上的潮红,还是泄露了她的内心。“身为东方最绅士的军人,华司令在我们国家可是有不少年轻的仰慕者。我想她们一定……非常关心这个问题!”
“如果有机会去贵国,见到那些我的仰慕者,我再回答她们的这个问题吧!哈哈哈哈!”
新闻发布会的相关报道,迅速传回各大报社,上海的几家报社为此还加印了特刊。某码头的黄包车侯客处,几十人围聚在一起,听着唯一识字的阿胖读着报纸上的新闻。
“有了,有了,华司令说了,他希望广大的农户和家中有存量的人们,把余粮卖出去,缓解市场压力的同时,提高自己的收入!哈哈,我就说,我们可以把领到的大米,省下一部分卖出去!你看,华司令都不反对!”阿胖激动地道。
“可是……如此做,似乎有些……”
“听说华司令的粮行去乡下收粮,都是十块新币一石呢!”
“那他卖给我们六块多,岂不是蚀本了?”
“所以我说,华司令这样的好官,一百年,不,一千年也遇不着一个啊!”
“大家别说了,一起商量好,到底卖不卖?我们每天每人领两斤大米,省着吃一斤就足够了,余下的一斤卖出去,还能赚上六分钱。十天就有六十分,一个月也有九毛钱。我家共有五口人,一个月就能省下二块多钱呢!”阿胖着急地嚷嚷道。
大家更吵了,一个月省点吃,就能平白增加二块多新币的收入,这如何不让人激动。但意见还是得不到统一,许多人都觉得,这样做不厚道。正在讨论间,一名身着新式工厂服装的青年人走了过来。
阿力看见了,立即上前道,“这位爷,我们这里暂时不拉客人,你去码头那边,那里的车子正在载客!”
华飞笑了,他是从报纸上看到目前上海掀起的使用新币浪潮,其起源据说就是黄包车夫只收新币开始的。在这个时代,黄包车可是公交车兼出租车啊,他们只收新币的活动,其影响和速度,显然非常之快。
发布会结束几天后,华飞已经筹集了大量的资金,全面开始了阻击反击战。部署完所有任务后,他就身着江南厂的工人制服,走上市面,察看最直接的市场反应。
碰巧遇见了一群黄包车夫聚集在一起,上前一听,却见他们是在开会!
“我暂时不坐车!你们在做什么?集会?”华飞笑着问道。
“不,不,我们可不敢!”阿力连连摇手,见华飞也是工人打扮,而且态度还非常可亲,于是道,“你知道,我们每人每天可以领到两斤的平价米,但市价已经涨到十一块每石了。大家都在讨论,我们可不可以把省下来的大米卖出去,还能赚点钱呢!”
“哦?这很好啊,那大家还吵什么?”华飞好奇道。
阿力见华飞说很好,难堪地笑了笑道,“不怕先生笑话,我们领着华司令的平价粮,却又把他高价卖出去,似乎在赚华司令的钱,很多人心中不安,于是……。”
“哈哈……!”看着身强体壮,皮肤黝黑的阿力竟然难堪羞愧不已,华飞不由大笑地走进人群,举起手道,“诸位老乡们,诸位兄弟大叔大伯们,可否允许我来说几句!”
正在热烈讨论的车夫们突然看见一年轻工人举手闯了进来,不由纷纷一愣。还是阿胖最先反应过来道,“这位……咳咳,看你似乎是新厂的工人吧。这衣服我见过,江南厂,船厂,还有那飞机厂的工人,似乎都是这模样的衣服!”
“还有那什么发动什么机厂和搬迁到杨行区的机器机床厂,虽然颜色不一样,但样式都差不多!”
“不错不错,我姨丈家的儿子就在机器厂上班,据说厂内发放的衣服都不要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