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凌晨,城中逃走十余骑的消息送到了刚起床的杨玄那里。
“那十余人中,有人擅长寻路,带着他们跑的太快了,兄弟们跟不上!”
“多半是沈长河!”
韩纪打着哈欠,昨晚他就睡了一个时辰,此刻有些困。
“跑一个谋士不打紧,我要的是潭州!”
杨玄洗漱后,赫连燕来了。
“没睡?”杨玄问道。
“铐打了半宿。”
赫连燕说道:“林骏在一个月之前抽走了潭州军的主力,说是防备江州………”
杨玄一怔,“沈长河是来安稳人心!”
赫连燕点头,“沈长河一直说援军不远了。”
林骏竟然抽走了潭州军的主力,且又令潭州军主动出击袭扰燕北城。
“谢畅也有过怀疑,不过看到林骏的心腹谋士沈长河一直在潭州,也就放心了。
”好家伙!
杨玄想到了十余骑遁走的消息,说道:“他这是主动把潭州送到了我的手中!!!”
这事儿,不对!
韩纪一个激灵,“他这是想孤注一掷!”
赫连荣也来了,“不只如此,他此举还能把把国公调到潭州来。潭州相对偏僻,他就算是要做些什么,国公也来不及做出应对。”
杨玄看着晨曦,“马上派人快马赶到桃县,告知刘擎等人,小心江州与泰州方向。”
“国公是说,林骏和江州的赫连通有可能联手?”
若是联手,内州等地将面临着夹击。
“有备无患!”
杨玄说道:“先不管其它,既然潭州到了嘴边,就没有放过的道理,今日一鼓作气,拿下潭州城!”
“领命!”
吃了早饭后,杨玄见了谢畅一面。
“老夫不知沈长河要做甚,唯一知晓的是,林骏这几个月一直在寻借
口破家,那些豪强,乃至于豪商,哪怕是慈善人,依旧被寻个理由破家,钱粮尽数抄没。
谢畅苦笑道:“老夫曾劝过,说此举近乎于自绝于三州。且那些豪强和宁兴权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弄了他们,也就是自绝于宁兴豪强。如此,林骏举目皆敌。”
“他这是图什么呢?”
“困兽犹斗?”
带着这个疑惑,大军出发。
“林使君的大军离潭州不远了,坚守住,林使君必有重赏!”
马河知晓用什么忠心来鼓舞士气只会起到反作用,故而用利益来蛊惑人心。
果然,城头的将士们士气起来了些。
“北疆军来了。”
大军滚滚而来。
投石机就位。
床弩就位。
杨玄看着城头,说道:“都到了这等境地,还打个什么?来人,喊话!”
数十大噪门的军士到了城下,喊道:
“谢畅兵败!”
谢畅就在他们的身前,看着格外落寞。
骑兵没了。
城头的士气跌落一半。
“林使君的大军就在不远!”马河拼命喊道,回身道:“赶紧去把府库中的钱财取出来。”
可晚了!
“沈长河昨夜遁逃,被我军斥候斩杀,头颅在此!”
一颗血糊糊的人头丢在前方。
从城头看去,也就能看到是人头罢了。至于辨认,神雕手的眼力都做不到。
“国公令,放下刀枪,可去修路。负隅顽抗,全家遭殃!”
中军大旗摇动。
“投石机……放!”
石块重重的砸在城头上,守军看着,竟然有些茫然。
马河心叫不好,“这是谎言,沈先生便在城中。来人,去把沈先生抬了来!”
所谓的大才,在这个时候方寸大乱。
很快,去的人回来了。
“沈先生,没了!”
马河面色铁青,“老狗!”
“国公令,攻城!”
北疆军开始攻城了。
马河站在城头上,惨笑着拔出长刀,“老夫一直以为怀才不遇乃是因为性子捐狂,不,老夫错了,老夫是不够无耻。这个世道,唯有无耻方能成为人上人。”
手一拉,耳畔听着自己鲜血飚射的声音,马河仰着倒在城头上。
“降了!降了!”
他看到那些守军丢弃兵器,跪了一片。
他看到北疆军源源不断涌上城头。
他看到城头大旗被人拉下来,随即,一面杨字旗挂上去,在朝阳中迎风飘扬。他听到城门打开的声音。
马蹄声清脆。
北疆军在欢呼。
“国公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