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子泰重情。
赵三福笑道:“那是大唐名将,就算是越王上位,也得顾忌一番北疆。”
“你以为呢?”王守淡淡的道。
赵三福默然。
当年李元父子发动宫变,把卧床不起的武皇赶下台来。随即开始清理武皇的人马。
当时执掌北疆的裴九就是他们父子的眼中钉。
把裴九干掉,会不会导致北疆军出乱子?北辽大军顺势出击。
在他们父子的眼中,压根没有这个念头。
是武皇不忍江山板荡,主动令人把裴九招来。
裴九来了长安,和武皇喝了一杯酒。
武皇让他活着,便是让他蛰伏。
可武皇却不知晓那对父子的狠辣,而裴九知晓。
所以才有了裴九一刀震慑李元父子,赴黄泉为武皇开道的佳话。
说是佳话,可对于庙堂中人来说,这是一场灾难。
裴九之后,北疆混乱,李元父子顺势清洗。幸而留存的大将顾全大局,挡住了北辽的进攻。
否则。
那一次北疆将会沦陷。
赵三福告退。
“贱狗奴!”王守看着他消失在门外,低声道:“要小心此人!”
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荒荒点头,“你放心。”
荒荒有些好奇,“越王的性子,难道和太上皇,陛下一般?”
王守点头,“就怕是有过之而不及。”
“啧啧!这果然是龙种啊!”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
“那杨玄乃是北疆刺史,南征一战声名鹊起,监门,若是越王和杨松成想除掉他,就怕他不是裴九。”
“他不会束手就擒。”王守笑道:“咱仔细看过杨玄的消息,那太平县乃是个穷凶极恶之地,曾七度被破城。可他去了之后,太平局势逆转。三大部被他折腾的欲哭无泪。
后来到了陈州,一个陈州被他治理的让人赞不绝口,原先为祸的三大部,如今竟然只能与陈州相持。
这等人文武双全,越王若以为他是裴九一般的愚忠之辈,北疆怕是要乱了。”
“监门,那杨玄声名鹊起,功劳也不小,只是碍于资历和北疆没有空缺,故而依旧在陈州。等越王上位时,他怕是已经成了北疆的节度使。那时候不只是乱。”
“北疆大军乃是我大唐首屈一指的劲旅,若是北疆军冲着长安龇牙,越王和杨松成能如何?只能看着。”
“那就是割据了!”
“没错。”王守突然一怔,“陛下不会看不到这一点,为何……”
……
韩石头在自己的房间里,无声的和那块石头说着。
“陛下,伪帝的狗崽子,卫王李彦,今日触怒了伪帝,被幽禁。
这个狗崽子……陛下不知,伪帝几个儿子都是狠辣之辈,唯有此子却是个异数,颇为有情。
卫王在北疆跟着郎君厮混,郎君也不顾得罪越王,依旧留着他,护着他。
奴婢刚开始觉得郎君太过重情,可如今看来,却是一招好棋。
伪帝让越王去南疆,更是让杨松成的女婿做了节度使。而卫王在北疆,郎君的势头不错,以后说不好也能执掌北疆。
如此,他的两个小崽子一人影响南疆,一人影响北疆,互相牵制。
若是门阀世家发难,伪帝还能用南疆军与北疆军来震慑。
这手段高明,奴婢便是知晓了他的谋划,这才忍着没给卫王捅刀子!”
韩石头笑的很得意,“伪帝想着制衡,却不知郎君正打下基业。对了陛下,奴婢启用了虬龙卫。”
他看着石头,“当初陛下让虬龙卫诸人各自散去,林飞豹叩首出血,发誓殉了陛下,陛下这才留下了他们。
那些人啊!当初陛下说他们年轻,冲动,如今啊!都不年轻了。
哎!林飞豹看着沉稳了许多,也魁梧了许多。奴婢得知郎君南征时,攻伐犀利,奴婢就在想啊!这定然也有他们的功劳。
为王前驱,这是他们的本分。
奴婢也想去,想看看郎君如何雄姿英发。可惜去不了啊!
陛下,奴婢还忘了一事,南征时,郎君攻伐犀利,把南疆军都比了下去。
如今,军中都说郎君乃是大唐名将!
哎!这按理是好事,可奴婢想来,郎君本该身居东宫学王之道,治国之术,如今却亲冒矢石,为了基业打拼,但凡有个……”
韩石头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看奴婢说了什么,郎君有天佑,自然平安无事。陛下,奴婢这便去了,这几日啊!好生看看老狗一家子的热闹!”
回到梨园,韩石头问道:“陛下心情如何?”
留守的内侍说道:“陛下睡了一会儿,还没醒。”
皇帝最近越发的爱养生了,每日午后会小歇一会儿,没事不能打扰。
醒来后,皇帝发了一会儿呆,听取了关于今日政事的汇报。
天下太平。
于是皇帝兴致勃勃的和贵妃去逗弄刚送进宫的一只小兔子。
小兔子不禁弄,到下午就死了。
皇帝有些遗憾,于是晚膳就多了一道菜,炖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