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卿没答。
他们两个并不知道沈岐远在她身上放了多少心思,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见她宁可入狱都不松口,许少卿反而觉得有戏。
若没有奸情,她一个普通百姓,腰杆怎么能这么硬?
如意悠长地叹了口气,又勾了勾唇角。
几人出门上车,避开人前,从小道去了京兆尹大狱。
这大狱不比宗正司,里头什么人都有,混杂着关在一处,空气里都是一股难闻的味道。狱卒捏着鞭子四处巡视,有人不守规矩就狠抽过去,哀嚎之声听得人发寒。
陈都督指了指这森冷可怖的场景,想再吓唬吓唬如意,谁料两人一转头,身后大绑的人就没了影子。
「她哪儿去了?」他问许少卿。
许少卿也很茫然:「刚刚走过来时人还在呢。」
大狱两边墙高三十丈,非常人所能越,加之周围十步就有一个看守,两人丝毫没有担心过人能逃走,只纳闷地左右寻找,然后去问外头的守卫:「方才那个穿鹅黄长裙的犯人呢?」
守卫一脸茫然:「刚刚进来的不只有二位大人么?」
「胡扯!她就跟在我们后头,手都这样绑死了。」许少卿比划了一下。
守卫不解,还是带着他们去大狱最外头的门口翻看名册。
「您二位上眼,方才进去的哪有一个姑娘?」守卫指着册子上两个人的名字,「只有二位呀。」
一股凉气从脚底板蹿上来,陈都督吓得掐了掐自己的胳膊,许少卿脸色也白了白。
「走。」他们匆匆返回,策马前往会仙酒楼。
酒楼的大堂里坐满了客人,一如他们上一次来时的场景。如意在柜台后算账,见他们带人堵了门口,便皱眉上前:「这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呐?」
同样的情形,同样的场景,连她眉心皱起的弧度都是一样的。
两人脸上都浮现出了恍恍如梦的迷茫。
「你刚才,不是跟我们走了吗?」许少卿问。
如意一脸无辜:「小女一直在酒楼里算账,何时走过?」
陈都督和许少卿对视一眼,觉得一个人也许会记错,但两个人同时都记错的可能实在不大。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他们又将她给绑了,带去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