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那时的局势而言,联姻是最好的选择,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能让她的族人永保安宁,也能让为她操劳了几百年的父母安心。
可是如意一口就回绝了,不管族人如何轮番劝说都岿然不动。
十分疼爱她的父亲第一次对她发火拧成的藤条狠狠抽在她的手臂上。
「你只要开口与我说一说原因,哪怕说说你这是为了谁,我也谅你。」
「没为谁。」她忍着疼挺直脊背,「我只是不想成亲。」
藤条落得更狠,虽然无法伤及她的神识,但终究是疼得难受。那日正值中秋,她没能等到圆月出来,就带着伤被赶回了岐斗山。
「做什么非要与父母犟。」沈岐远替她上药,却只道,「联姻也不是坏事,山上多的是已经成亲的同修,并没有耽误修习。」
如意当时听着,觉得手臂疼,心里也疼。
她已经尽过自己所有的努力去与他在一起了,不遗憾也不后悔。
但若要她再来一次,她也是不愿的了。
——「去森林里找人的时候,人们总会大声喊对方的名字。」
如意回神,漫不经心地道,「若是一个方向没有回音,便会换一个方向走。」
没有回音的地方不值得奔往,没有回应的感情也一样。
「还是舒意酒楼好啊。」她慢悠悠地上楼,「赶明儿去看看,可来了什么新鲜的小郎君没有。」
赵燕宁听着她前头那句话,抹算盘的手指顿了一顿。
但也只一顿,就继续动作。
醒悟回头的都是撞到了南墙的人,他还没撞到,不用回。
也不知是谁当了耳报神,第二日如意刚走到舒意酒楼门口,沈岐远的马车就到了。
他瞥了一眼二楼栏杆边那几个清雅的小郎君,面无表情地对她道:「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