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了开国以来的第一份天恩,与他不对付的文阁老为了找他的把柄可谓是费尽了心思,所以他迅速地将何氏相关的人员都处置了个干净。
好不容易睡了几天安稳觉,宁远侯现在来提起他夫人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手里有了什么新证据?
想起这人即将是文阁老的女婿,柳太师眼眸眯了起来。
贺泽佑未曾察觉到什么,觉得话说得差不多了,便朝门外道:「我今日带了份礼物来给太师瞧瞧。」
他这句话是真心的,在他看来,柳如意毕竟是他亲生的骨肉,父女两人许久不见,带来看一眼总是没错的。
然而,柳太师的脸色却在看见跨门进来那人的时候骤然惊变,手边的茶杯都被他碰倒下去,砸了个粉碎。
如意似是被茶水溅着了,敛着衣裙小退半步,嗔怪地看向他:「太师怎么这般不小心。」
「你——」柳太师骇得嘴唇都发白,站起身来往旁侧躲,「你怎么会,怎么会?」
他亲眼看着咽气的人,怎么会还回来?
是了,派去埋坟的人都不知为何死在了苍耳山,她坟上还没有立阵。
「别过来,别过来。」柳太师边摇头边摆手,眼里满是惊恐。
贺泽佑看他这反应,不由地纳闷:「太师怎么了?」
他是真的好奇,但听在柳太师耳朵里,就有些故意为之后的幸灾乐祸。
柳太师抓着椅子扶手,强自镇定下来,只朝外喊:「来人,来人,抓住她,把她给我抓住!」
几个家奴涌进来,很轻松就制住了如意。
如意乖乖被押跪下去,无辜地看向贺泽佑:「侯爷,我当真这般罪该万死吗?」
贺泽佑有些不忍心,他觉得她受这样的罪到底与自己有关,于是还是劝了太师一句:「骨肉连心,太师怎么舍得呢?」
你怎么舍得呢?怎么舍得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柳太师这么听进耳朵里,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