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平措:“冀北上空的天使很多,打下来一两只,算到当时高调的岑今头上,不会被怀疑。”
乌蓝:“太贼了你们。”
她分开两脚,神色冷峻,注意力完全集中,将超凡之术融合到刀术中,骤然劈向天使,破空声刺耳,刀光凛冽,天使被劈成两半,尝试数次也无法再恢复原状,笨重的躯壳砰的一声重重摔落地面。
见攻击奏效,乌蓝举起利刃,刀尖对准大教堂高喊一声:“人类必胜 !”
语毕,这支人类精英的超凡者小队便以气吞山河的气势呐喊着杀向大教堂,奋力击杀高空天使,随着这声‘人类必胜’的嘶吼,拉开人类全面反攻的序幕。
分散全球各地的教廷军因天父谎言而信仰崩塌,发生多次信徒自残、残杀同伴以及叛逃而被击毙的事件,固若金汤的信徒和教廷军如决堤的大坝,以摧枯拉朽之势坍塌。
终赛的第六天,天父谎言传遍全球,聚集在罗马周围朝圣的信徒如潮水般涌过来,发起前所未有的世界大游行和大暴乱。
人群中还有狂热的信徒不愿意相信神明欺骗他们,竭力说服其他信徒,一切都是异教徒的陷害,并于众目睽睽之下剖开大脑和心脏,结果只看到冰冷的金属和泛着甜味的‘大脑’。
当场崩溃,脱粉并转为头号大黑粉。
相同的例子正在全球各地发生,如雪崩一样,不计其数的雪花陷入精神崩溃。
街道随处可见极端狂热的信徒和粉转黑的原信徒互相厮杀,还有人当街自焚,祈祷复活、祈祷永生,也带着全家人,老人小孩一起自焚,声称要去天国,也有人手持枪支,见人就杀,更有被踩踏而亡的人……街上遍地尸体,惨绝人寰。
远在埃及、西西伯利亚和白令海峡的教廷军也不约而同陷入迷茫、动摇,有一部分叛逃,被狙杀和成功逃亡者各占叛逃人数的一半,有一部分完全失去动力,颓丧不作为,剩下的教廷军则变得偏执疯狂,化身为战场绞肉机,完全失去人性。
当然人性是否还有则存疑。
超过七成的信徒和教廷军都不是生命体,即使发生争斗也不符合‘战争’规则,止战禁令不再能束缚他们,双方都意识到这点,因此拉开新一轮你死我活的战争。
蓝星之上,兵戈扰攘,海陆空腥风血雨,至终赛的第七天,第一缕日光依次洒落北亚、白令海峡,到太阳西斜时,金黄色的阳光才破开云层依次埃及和意大利,宣告终赛倒计时。
时差问题,每个前线战场的昼夜情况不同,只统一以罗马时间为标准。
此时罗马时间9点整。
一柄降魔杵当胸贯穿两名天使的胸膛,爆发出来的能量迅速将它们溶化,江白平措拔起降魔杵,抬手遮在头顶,看向天使层层叠叠的天空,透过缝隙洒落下来的阳光颇为刺眼。
一道百合花似的蓝裙子翻飞,于半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而后手起刀落,天使被砍成两半,乌蓝纵跳落地,发丝凌乱,身上、脸上和头发丝都沾满肉沫、鲜血和汗渍。
其中一小部分的肉沫和鲜血来自被屠杀的战友,剩下大部分来自天使,乌蓝也不是很懂撒母耳的造物法则,明明是一团能量,当它们组合成‘怪异生物体’的外型时,居然也能模拟出肖似人类的血肉。
江白平措:“离终赛结束还有三个小时,终赛结束就是末日的开始。”
乌蓝用力甩掉刀剑上的血液,喘着气说:“要是我们回头绞杀剩下的教廷军,撒母耳会不会遵守 的诺言,延迟末日时间?”
江白平措:“不会, 的借口而已。记得奥林匹亚竞技赛的结束时间吗?”
乌蓝:“六月仲夏。”
江白平措:“去年十一月开始算起,一个月代表旧约灭世七天中的一天,六月就是最后一天,末日的最后时刻。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死亡如影随形,撒母耳也只给人类两个月的喘息时间,六月就是 的极限。说人类赢了就延迟战争,只不过是 想看人类希望破灭后的样子。
不过比起末日,我想不通的是掌控达摩克利斯之剑的神明为什么给人类两个月喘息时间,有没有达摩克利斯之剑,末日之期都是六月。
无论达摩克利斯之剑,还是奥林匹斯祭神活动的止战禁令,对撒母耳的灭世计划而言,都属于多此一举。”
他转头看向乌蓝,目光平和坚毅:“你能解答我的疑惑吗?”
乌蓝想起她在迦南时,同黄姜私底下说过的悄悄话:“没有止战禁令的话,地球上的人类会死至少三分之二。”
江白平措有点惊讶:“所以此举是为了人类?这位持有达摩克利斯之剑的神明心怀大爱,站在人类这边?那 为什么不亲自对付撒母耳?”
乌蓝摇摇头:“他只是偏爱一个人类,而且一个史诗般恢弘的剧本表演出来的那天,需要观众和雷鸣般的喝彩。”
江白平措听不懂,乌蓝耸肩:“我也听不懂,神神叨叨的,是黄姜跟迦南众神聊多了的后遗症。”
话音一落,便有炮弹擦过乌蓝的脸颊,击中身后的超凡者,轰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将乌蓝震飞十来米,碎片刺进她后背,霎时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