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他猜是总机构而不是首都特殊部门的主意,自是因该方案手笔太大,兼之不太顾及是否祸害东南沿海地区和各岛国的土地,以及赖以生存的渔民、岛民,一看就不符合红色政党的治国理念。
大脑高速运转,仿佛区分出数个系统小盘,一个小盘负责收集信息,实时汇总陆地、大海和天空的环境结构变化,以便他随时掌握战场地理先机,一个小盘负责分析空间变化的原因和有可能产生的后果,一个小盘实时留意周围的气流变化,关注帝释天的动作,拆解他的下一步行动,最后一个主系统小盘做出正确指示,仿佛一台冷静运算的计算机,永远高效率、无失误的工作。
黄毛猩红色的瞳孔转动数下,面对帝释天轻声说:“虽然狗吃屎觉得很香,我不该评价,但是没必要把无耻下贱当成荣耀光辉得意吹捧吧。”
帝释天的笑容逐渐消失,阴沉着脸注视黄毛。
黄毛面无表情,眼皮耷拉着,像没睡醒一样,气质又丧又疯的,莫名嘲讽力十足:“堂堂初代神明没有被强武选中……哦不对,好像被短暂的宠幸了一下,然后被一个不知名小神抢走数千年风光。
像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这换一个身份、那换一个名字,到处骗取人类信徒的信任,哄骗人类为你卖命,终于好不容易杀掉毗湿奴,回头却发现被新生神佛轻而易举摘走胜利果实……说你一句废物不为过吧?”
帝释天紧绷着脸,额头青筋突突地跳着,脸颊抽搐,愤怒的纹路从额头刻到下巴,半晌怒极反笑地说:“你想激怒我,别做这种蠢事。”
黄毛:“说出事实怎么会激怒你呢?难道你其实默认自己就是废物?虽然你本来就是废物……你生气了?不是吧不是吧?筹谋六七千年,一路踩着神佛和无数人类的尸骨才在诸神黄昏的时代爬回七千年前的高位,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的枭雄?”
“说够了没有!!”帝释天暴怒,随着一声咆哮而下,雷云将黄毛重重围住,粗壮的雷电噼啪着相连围成一个牢笼困住黄毛并一寸寸缩短。
“承认吧,你就是一个两面三刀的衣冠禽兽,不依靠人类就回不去神位的废物。”
“去死吧!”
轰隆噼啪作响,雷电牢笼瞬间缩短并发生剧烈撞击,模拟宇宙高能粒子轰击大气层形成威力巨大的爆炸,顷刻间爆发雷鸣声,粗大的闪电几乎劈开雷云,刹那间照亮乌黑雷云的内部,而在下方观望者的眼中便仿佛看到闪电轰下来的瞬间,云层里两道好似翼龙的身影一闪而过。
黄毛速度很快,挥舞着巨大的镰刀正面面对雷电丛,如撕裂纸张那般轻易地撕开雷电丛,裹覆在身上的重力被一层层撕碎,不可避免遭到电流流蹿全身,手臂、胳膊当即皮开肉绽,但他就像个不知道疼痛的疯子劈开一丛又一丛雷电,奔至帝释天的面前,镰刀劈下的时候不忘挑衅。
“嘻嘻,你急了。”
活了七千年都没被这么阴阳怪气过的帝释天怒至极点,抬手径直握住岑今的镰刀不顾鲜血横流,簌地蹿至黄毛跟前说道:“之前说你足以抗衡我,该不会真信了吧?”
黄毛视线落下来,声音没什么情绪:“哦?”
帝释天:“的确可以抗衡 在我没有认真的状态。你有山海昆仑,虽然时间久远,但我依稀记得那东西需要吞食信仰,估计也不受你役使。所以你没见过全盛时期的强武吧?杀神灭佛,气吞山河,那是如何霸道的武器……今天让你开开眼。”
黄毛瞳孔紧缩,猩红色的眼瞳晃了晃,像是差点被吹散的流云,只是很快便重聚成环状。
用力抽出镰刀,岑今向后几个空翻落在一朵雷云上,看见帝释天五指成爪生生剖开心脏,里面赫然是一颗机械心脏,细细的蓝色闪电绕着心脏中心的深红玉珠噼啪忽闪。
那形状和大小,分明就是毗湿奴丹田处的伤口。
婆罗多神话核心的强武竟然一直藏在毗湿奴的躯壳里,竟然一直在穆王墓、华夏的土地,甚至一度被送往实验室做各种各样的实验!
帝释天挖出深红玉珠,将其捏碎,晶莹的碎片洋洋洒洒没入雷云,下方顿时电闪雷鸣,红光、蓝紫光和白光相互交织、碰撞,形成极为恐怖的粒子流对撞,雷云中聚集的尘埃、宇宙远古爆炸残余物,甚至是太阳耀斑等无数高能粒子全部以肉眼可见的光纱状涌入下方雷云。
那样可怖的力量即使未成形也令人感到恐怖,岑今腿肚、手臂和腰背都在绷紧,严阵以待所谓全盛时期的强武,镰刀无法自控地发出嗡鸣,似乎战意盎然。
陆地观望风暴和雷暴两个发生器制造的战果,即使距离遥远,也能感觉到那种仿佛君临天下的王威,压迫感一重又一重地砸落下来,让他们切身体会地感受到恐惧。
此时,他们不由质疑总机构发射气象武器是对的吗?不会成为类似于核武那样的新型末日武器吗?
再者,掌控这种足以媲美神明之力的末日武器的总机构会不会以此要挟,进而参与他国主权?
有人灾难时刻永远利益为先,也有人以人道主义为根本坚守灾难中心,譬如志愿者、士兵、诡异和林善渊、李善水等人。
乌蓝眺望乌黑色透着诡异危险光芒如同爆炸的蘑菇云的雷云,洁白的额头、侧脸出现掉皮情况,露出红色的肌肉组织。
“从刚才开始,军区里就一直传来打斗的动静,浇灌防污染材料时,我看到高空两道颤斗的身影,有那么一刻间认出其中一人顶着黄色头发。”乌蓝说。
黄姜抬着腐烂的双手,迟疑一下说:“是岑今?”
乌蓝:“哎嘿?终于喊对名字了。”
“呃……”黄姜不太好意思说道:“潜意识里记得名字,但是每次脱口而出就感觉会突然想不起黄毛的名字,后面就觉得干脆叫外号算了。”
于文挠着脖子,凑过来说:“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