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跟万岁说什么了?徒儿怎么瞧着陛下有些龙颜不悦啊?”

冯喜悄声说。张弦看了几眼,说:“估计 又想做什么万岁不许做的事儿吧。”

卓季对状元郎还真有点感兴趣,当然,是受古装剧的影响。奈何永安帝没看过古装剧,他就觉得卓季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心里不痛快的永安帝也不散步了,把卓季带回房间运动消食。受了无妄之灾的卓季发誓以后管好自己的嘴,不管好奇什么人,自己偷偷去看就行了,千万不能告诉永安帝。

张弦在门口第无数次的翻白眼, 这是何必呢?

前线,潘蔹之看到陛下派人送来的谕旨,表情有点难以言喻。潘北谷:“大帅,陛下的谕旨上说了什么?”

潘蔹之收起谕旨,说:“陛下让我等空时,寻塔尔金部境内的黑木耳,晒干后送去京城。陛下说塔尔金部的黑木耳味道极佳。还说若遇到松蘑、红肉蘑、榆黄菇、猴头菇等鲜菌,若能晒干运送,也采摘了送去京城。”

潘北谷愣了,没想到陛下的谕旨上会说这样的事情,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潘蔹之却来了一句:“这恐怕不是陛下的意思。”

潘北谷一震:“难道是, ?”

潘蔹之:“陛下的谕旨上说松蘑等野菌非常珍贵少见。陛下岂会知道这野菌是否少见?除了 还能是谁?也只有 能让陛下对我下这份谕旨了。”

潘北谷哭笑不得。潘蔹之却来了一句:“塔尔金的黑木耳味道极佳,你我可曾见他们贩卖过?”

潘北谷怔愣。

潘蔹之:“这松蘑、红肉蘑、榆黄菇、猴头菇又是何种菌?”

潘北谷目露惊色,潘蔹之:“我常年在北谷,都没听过, 又是如何得知?”

潘北谷:“那我们怎么办?要不问问抓获的塔尔金俘虏?”

潘蔹之深思说:“谕旨上说现在就是采摘的时候了,若写信去问,这一来一回怕会误了时候。你先去问问塔尔金俘虏,若他们也不知,那路上凡是遇到的野菌都采了便是,我会给陛下去一封信,届时菌干送去京城后还需仔细挑选。”

“是。”

潘北谷立刻走了,去询问俘虏,潘蔹之则打开这封谕旨再次看了起来。他总觉得这封谕旨里的内容似乎有别的意思,可他又琢磨不出来。姚大千不在身边,有些事还真是不方便。潘蔹之随之想到姚大千来的数封信上的内容,心想即便这封谕旨没有别的意思,他也会为 多多弄到这些东西。

寿康宫,太后心情极佳地在浇花,只有沈姑在一旁陪着她。寿康宫的主宫已经全部更换了玻璃,屋子里窗明几净,纱窗带进来的风吹得一盆盆的花花草草微微拂动。六月的京城已经有了入夏的炎热,不过太后却不觉得屋内有多炎热,现在就连冰都还未用上呢。

沈姑问:“太后,北谷战事顺利,陛下和顺 也该回来了吧?”

太后笑呵呵地说:“皇帝的信上说是要回来了。”

沈姑立刻做了一个老天保佑的手势,说:“陛下和 此去北谷,奴婢担心得不得了。陛下和 要回来了,奴婢也能睡好觉了。”

太后放下水舀子,笑着说:“儿行千里母担忧,皇帝此去北谷亲征,我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过从皇帝的信上看,此行却是一切顺利。皇帝信上说,辰 和辰 此去北谷很是懂事了不少。他们跟在顺 身边,也学到了不少。”由沈姑扶着坐下,太后取下手腕上的白玉手串,捻着珠子说:“若此次随行的是别的妃侍,我怕是也会如你一般夜夜睡不安稳。皇帝说在北谷,顺 只要得空就会亲手为他做每日的膳食。皇帝说顺 做的膳食比之御厨的还要美味。”

沈姑惊讶不已:“顺 还会做菜啊?”

太后却道:“他那样的人,即便以前不会,只要愿意,肯定也会做得极好的。我虽说是皇帝的母亲,但说句实在话,顺 在这郸阳宫是委屈了。”

沈姑不知说什么好。太后:“自皇帝把顺 带出西三院,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事事顺利。每每想到此,我都恨不得把程氏挫骨扬灰。”

沈姑立刻劝道:“太后莫再想那恶妇了。兴许 并不觉着委屈呢。有陛下和太后您为 撑腰,陛下又那般宠着 ,这郸阳宫谁又敢给 委屈受?奴婢瞧着, 对身份也并无太大的兴致。”

太后叹了口气,沈姑:“太后可是有何心事?”

太后吐露道:“顺 不肯怀龙嗣,说是怕疼,也不喜欢大肚子的模样,但我是担心,他实则是怕引起别人的忌惮,所以不愿要龙嗣。以陛下对他的宠爱,他一旦生下龙子……”

太后言尽于此,沈姑听的明白。她闭了嘴,不敢接话。太后也不需要沈姑接话,说:“若是如此,那就是太委屈他了。这郸阳宫里如今不缺皇子,可我与皇帝却都万分盼着顺 能生下个一儿半女。”

沈姑也只能说:“ 还不到二十,兴许过个几年, 就不必有此忧心了。”

太后:“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