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千辛万苦守住的一切,最后都便宜了别人。她以为笑到了最后,结果她才是那个天大的笑话。
“母后——”泰安帝脸色苍白,彻底明白了太后的心思。
可恰恰这一点是无解的。
他不可能复立长子祸害江山,幼子的降生让他杜绝了再生的心思,至于大哥的儿子,他若真过继了,将来毫无疑问会不得善终。
太后望着难掩病容的儿子,轻声道:“而且,你病了。”
也不年轻了,该拥有的都拥有过了,长子有好几个儿子,挑一个最合适的有什么不行呢?
泰安帝心头一痛,憔悴之态越发明显。
母子间说到这里,似乎已经无话可说。
他沉默着,太后却有话问:“你是何时察觉的?”
一直以来,明明是母慈子孝,其乐融融,她为了长子动了手,他将计就计早有防备。想一想,宫中不一直如此么,是她老了,输了。
泰安帝喉咙有了痒意,强忍着没有咳出来。
其他不说,他生病是真的。
“那日您去看了我,我一觉睡了很久,第二日您又来了,我睡得更久了。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叫了国师与太医检查……”
泰安帝没说查出了什么,母子对视,心知肚明。
不是这个时候吧?
太后想问。
如果对她一直全心信赖,又怎么会因为睡得久一些就起疑心?
太后最终没有问。
她何尝不是如此呢,在儿子没有与她商量就直接把宜安的驸马给了玉琉公主后,不满就存在心里了。
天家的父母兄弟,是容不得有嫌隙又必然会生出嫌隙的,大部分会悲剧收场。
太后不出声了。
泰安帝静静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儿子该回去了,还有许多事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