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骆大都督只觉这短短一会儿工夫受到的冲击比深夜惊心动魄的逃亡还大。
稳了稳神,骆大都督追问:“去河阳干什么?”
“河阳是朱雀卫的藏身地,弟弟去接管了。”骆笙笑呵呵提议,“父亲,咱们南下就直接去找弟弟吧。”
骆大都督神情瞬间扭曲了一下,对着女儿还得和风细雨:“笙儿,现在不是去不去河阳的问题,哦,当然河阳必须要去,你弟弟在那呢。”
这么一想,骆大都督又胸闷了。
两个倒霉孩子这是先斩后奏啊,气死他了!
冷静了一下,骆大都督皱眉问:“朱雀卫是怎么找上你弟弟的?”
“弟弟整理旧物时弄破了一只拨浪鼓,发现里面有一块令牌,觉得有意思就随身带着了,然后被兴叔看到了——”
“就是那个账房先生的叔叔?”
骆笙点头:“兴叔正是朱雀卫统领,就认了出来,并拿出另一半令牌对证,两块令牌严丝合缝对上了。”
骆大都督脸色不断变化,再维持不住平静。
账房先生的叔叔是朱雀卫统领,笙儿的酒肆里都是什么人啊。
“弟弟已经接受自己身世了。”
骆笙平静一句话,打消了骆大都督想要继续否认的念头。
他沉默许久,望着骆笙哑声问:“笙儿也接受了?”
骆笙莞尔一笑:“无论身世怎么变,对我来说骆辰都是弟弟啊,所以父亲不必因为考虑这个否认。”
骆大都督苦笑:“也不只是因为考虑这个,而是你弟弟的身世太过惊人——”
“父亲,咱们现在这种处境,还要顾虑这个吗?”
骆大都督一愣,反应过来。
对啊,这么多年来,要把辰儿身世死死瞒住的念头深入骨髓,令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否认。
可现在本就逃出了京城,还有什么可顾忌呢?
辰儿终究是镇南王的孩子,如果有认祖归宗的机会,他乐见其成。
骆大都督长长叹了口气:“不错,辰儿确实是镇南王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