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五冲进去,从里面拴上门,背着兴叔进了屋。
比起外面的冰天雪地,烧着热炕的屋中就暖和多了,摆在桌案上的烛火一直没有熄。
朱五把兴叔放下,借着灯火看到了他苍白的脸色与微阖的双目。
“兴叔,你怎么样?”
兴叔勉强睁开眼,嘴唇没有丝毫血色:“肩膀中了箭,身上挨了几刀……”
“我给您处理一下伤口。”朱五飞快脱下兴叔的衣裳,拿出早准备好的金疮药、干净布条与烈酒忙碌起来。
对于朱五来说,这是必须掌握的本领。
兴叔身上的几处伤很快被包扎好。
朱五取来衣裳给兴叔里外换上,把脱下的那些衣裳全都塞进了灶膛里。
染了血的衣裳被火舌卷过,很快就燃成灰烬。
这时,外面传来激烈的敲门声。
朱五与兴叔对视一眼,脸色微变:“这么快!”
兴叔则平静得多,催促道:“快把我藏进密室里。”
等到外头的敲门变成了砸门,声音越来越大,朱五面色平静打开了门,睡眼惺忪问道:“谁呀——”见是提着刀的官差,登时变了脸色,颤声问道:“差,差爷们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借着一名官差提着的灯笼散发的光亮,能看到还有一队官差进了另一户人家。
领头官差冷着脸质问:“为什么这么久才开门?”
朱五委屈又无措:“差爷您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小民睡得正香啊,听到动静立马就爬起来穿衣来开门了——”
“追拿逃犯!”领头官差说了一句,推开朱五大步往里走去。
“差爷,差爷——”朱五忙追上去,“什么逃犯啊,天子脚下,安居乐业,怎么还有逃犯呢?”
领头官差扫他一眼,不耐烦道:“少啰嗦!”
大半夜的,以为他们舒坦么,谁不想在热乎乎的被窝里躺着。
朱五不敢再说,唯唯诺诺退至一旁。
几名官差里里外外搜查着,不多时纷纷来报:“头儿,没有别人。”
领头官差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朱五:“这里就你一个人住?”
这处宅子虽然不大,位置却好,看这人穿戴却不像富贵之人。
朱五挤出一个笑:“就小民一个人住。”
“宅子是你的,还是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