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弟一时糊涂,您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长春侯冷笑:“一时糊涂?从小到大这孽障惹了多少祸,他要糊涂到什么时候?赌钱和别的不同,我就没见过沉迷赌钱的人能收手的。”
许芳扑通跪下,泪流满面:“父亲,大弟是您的儿子啊,他不是别人……”
这一刻,她越发意识到这个所谓的父亲多么心狠。
置身事外的人当然知道好赌的人很难戒了,可面对亲儿子,有几人能做到毫不犹豫断绝父子关系?
果然她这些年的小心谨慎是对的,要是天真以为他在乎父女之情,恐怕早把性命赔了进去。
面对许芳的哀求,长春侯不为所动,一脸冷漠道:“把这个不孝子逐出家门是为了整个侯府好。我是一家之主,要对整个许家负责,不能因为这个孽障是我儿子就姑息纵容。”
“父亲,大弟只有十五岁,要是被赶出去就没有活路了——”
长春侯不耐烦打断许芳的话:“芳儿,你不必再劝,我已经决定了。”
许芳流着泪看向许栖。
许栖一动不动跪着,犹如泥塑。
“大弟……你说句话啊!”
听了许芳的话,许栖白着脸看向长春侯,眼底藏着希冀。
到此刻,他依然不相信会被父亲赶出家门。
直到亲眼看着长春侯写下出条,少年的脸惨白一片。
许芳跪着挪到长春侯面前,苦苦哀求:“父亲,求您再给大弟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长春侯冷冷道:“出条已写,断无再更改的可能!”
许芳抬了头,咬牙道:“父亲,倘若您坚持要把大弟逐出家门,那干脆连我一并逐出家门好了。”
许栖猛然看向许芳,眼里满是震惊。
他从没想过许芳会说出这种话。
年幼时,当他一个人孤零零留在侯府,大姐只顾着跑到宁国公府讨表姨欢心,现在她居然会为了他自愿被赶出家门?
如果说男儿被逐出家门境遇凄惨,女孩子几乎只有死路一条。
少年怔怔望着姐姐,心情无比复杂。
长春侯面色阴沉盯着许芳:“芳儿,你是在威胁我?”
许芳一头磕在冰冷的地上,再抬头,光洁的额头已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