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都督嘴角微抽。
一直以来笙儿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不是所有得罪他的人,他都会弄死啊。
他没那么凶。
“笙儿啊,衙门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骆大都督语重心长劝着。
骆笙抿了抿嘴:“父亲在大牢的时候,我操心死了。”
骆大都督嘴角笑意一僵,愧疚顿生。
也是啊,他蹲大牢的时候笙儿又是送饭又是递消息又是下毒,可操了不少心。现在他出来了,一句别操心就把孩子打发了,这合适吗?
必须不合适啊!
想明白的骆大都督脸色一正,放低声音道:“留下那人性命是皇上的意思……”
骆笙眸子瞬间睁大了三分,惊讶占了三分,好奇占了七分:“为什么?”
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就琢磨过。
一位多疑的帝王,总会习惯性考虑全面,留出退路。
皇上选择留下“宝儿”,莫非是作为对付卫羌的杀手锏?
这个杀手锏不一定会用上,可一旦在一山盘踞二虎的漫长时间里太子触动了皇上的某根底线,镇南王遗孤便是把太子打落泥潭的利器。
这么说,皇上目前对卫羌已经心生不满。
她来书房,便是想从骆大都督这里打听一下皇上的不满到了什么程度。
“圣心难测,为父也猜不到啊。”骆大都督拍拍骆笙的肩,“笙儿啊,你知道人是皇上要留着就行了,可不能找那人麻烦。”
骆笙眸光微闪。
事关皇上,骆大都督口风很紧,看来是打听不到什么了。若是再追问,徒惹怀疑。
她抿嘴笑笑:“父亲担心太多了,女儿就算想找那人麻烦,也找不到人啊。”
骆大都督一想也对,登时放心了。
他还真怕笙儿做出冲进软禁镇南王幼子住所的事来。
镇南王幼子——不知想到了什么,骆大都督眉头一皱。
“父亲,我回去了。”
骆大都督回神,忙点头:“回去吧,路上小心滑。”
等到骆笙离开书房,骆大都督一手放在被留下的食盒上,陷入了沉思。
而骆笙所想,也是如今那位跃入朝廷上下视线正被软禁的镇南王幼子。
倘若一切照着她所愿发展,镇南王府终有一日会被平反,那孩子便成了镇南王府的继承人。
可是真的宝儿却在大都督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