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微微点头,并没回头再看秀月,而是步履从容往寝宫而去。
秀月静静立在院中,任由晚风吹散身上的油烟味。
朝花端着托盘进了里室。
卫羌换了一身雪白中衣,正斜躺在榻上看书,闻到香味看过来。
“怎么亲自端来了?”
朝花把托盘放在桌案上,笑道:“想学会了以后亲手做给殿下吃。”
“是么?”卫羌走过来,看一眼色香俱全的酸汤鱼脑,笑意加深,“这是玉娘亲手做的?”
朝花嘴角微微抽动:“是骆姑娘的厨娘做的,妾还没学会。”
卫羌恍然:“难怪。”
他瞧着就不像是玉娘做的。
“殿下,妾想跟着骆姑娘的厨娘好好学会这道菜,不知妥不妥当?”
卫羌不由笑了:“这有什么不妥当。这里不比京城规矩大,你想跟着骆姑娘的厨娘学做菜,恰好骆姑娘也同意,每日打发宫人去把厨娘请来就是。或者白日出帐子透气的时候过去瞧一瞧也是可以的。”
朝花眼睛一亮:“真的可以过去么?”
卫羌难得见朝花流露出这般欢喜的模样,语气越发温和:“你想去就去,只要多带些人跟着就行。”
印象里,玉娘一直是沉静寡淡的,似乎对什么都没有兴致。
见她如此,他自然也觉得开怀。
“多谢殿下。”朝花一脸感动,柔顺依偎过去。
离开行宫,秀月迎着晚风默默往前走,内侍提着灯笼把前路照得清清楚楚。
抬起头,已是繁星满天。
秀月望着天空,不由出神:北河的天可真高啊,有些像是在南阳城看到的样子。
在这里,她们把朝花姐姐找回来了。
秀月越过提着灯笼停下来等她的内侍,快步往前走去。
被甩在身后的内侍暗暗摇头。
这厨娘是不是被行宫的华丽壮阔吓着了,怎么看起来有点呆呢?
供随行王公大臣及家眷居住的别院就在山脚下。
已经沐浴更衣的骆笙歪在榻上静静看了一会儿书,随口问红豆:“秀姑还没回来么?”
红豆嘴一撇:“没呢,许是得了贵人们赏识,留下用膳了吧。”
秀姑这没良心的,亏姑娘还替她担心。
有本事就留在宫里好了,她一个人可以伺候好姑娘!
骆笙简直要被红豆逗笑了。
小丫鬟给人上眼药都上得如此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