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夫——骆笙默念着这三个字,一想到被养成那个样子的许栖,只有讽刺。
“姑娘,长春侯到了。”
长春侯随着领路下人步入花厅,就看到一名素衣少女正垂眸喝茶。
少女雪肤乌发,安静得像是一幅画,怎么都不像传闻中那个飞扬跋扈啊的骆姑娘。
长春侯有瞬间的犹豫。
他本是上门要人,要是找错了人,那就尴尬了。
骆笙淡淡扫了长春侯一眼。
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值壮年,比之十八九岁去镇南王府迎亲时竭力掩饰却不能完全掩去的局促,只剩从容。
一看这些年就过得很舒心。
骆笙沉下脸来。
她姐姐死了,她小外甥被养傻了,这个男人却红光满面志得意满,她看着就不舒心!
骆笙把茶盏往茶几上一放,不满道:“侯爷怎么才来接令郎?”
长春侯愣了愣。
现在他可以确定这就是骆姑娘了,强带人家儿子回府还如此理直气壮先发制人,没有哪个大家闺秀做得出来。
“是来晚了些。不知犬子现在何处?”
“大夫刚刚给他看诊过,现在正在我院子歇着。”骆笙对立在一侧的红豆微微点头,“红豆,拿账单给侯爷过目。”
账单?
长春侯又是一愣。
好在没有困惑多久,小丫鬟就奉上一张单子。
长春侯下意识接过,粗略一扫声音都变了:“五千两?”
骆笙微笑:“这里面包含给令郎请大夫的诊金,药费,床榻使用费,下人服侍费……五千两不多吧?”
五千两不多?
长春侯险些气笑了:“骆姑娘,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过了?”骆笙挑了挑眉,“侯爷恐怕不知道,令郎受了严重内伤,吃了我珍藏多年的一枚药丸才无事,单这枚药丸就值四千两。令郎看诊时躺的是上好檀木床,往少了算也值一千两。令郎睡过的床我总不能再用,这损失侯爷你当爹的不管,难道要我这好心做善事的人担着?”
长春侯已经听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