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阁老颜面尽失,对赵尚书拱了拱手:“家门不幸,我把这孽障带回去给家中一个交代,再交由官府处置。”
说是交由官府处置,其实在场之人心知肚明,陈二姑娘回去后是不可能活着踏出陈府大门了。
名门贵女锒铛入狱实在是家族无法承受的耻辱。
赵尚书当然不会不给这个面子。
都是一个圈子的人,谁能保证自家就不会出个不肖子孙呢,到时候还不得互相掩护着——呸,他乱想什么呢,他们赵家可不会有这样的孽障。
他纯粹是为人厚道,觉得陈阁老可怜……
陈阁老再对平南王拱了拱手,神态看起来老了数岁:“今日搅了王妃寿宴实在罪过,改日下官再登门道歉。”
“陈阁老不要这么说,还是先回府料理家事吧。”平南王说着客气话,心中松了口气。
今日的命案万幸与王府无关,更万幸的是两个凶手皆是陈阁老的孙女。
倘若陈大姑娘是被其他府上的人杀害,作为宴客的主人,出了这种事王府也要担责任。
而今是陈阁老的一个孙女杀了另一个孙女,王府死了一个侍女还被搅了寿宴,就只有被人同情的份儿了。
陈二姑娘突然挣脱了架着她的人,冲到年轻人面前:“给我镜子,给我镜子看看!”
年轻人面色冷肃:“陈二姑娘不必照镜子了,你的发间没有竹叶。”
陈二姑娘彻底愣住,被拖出去数丈后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骆笙冷眼旁观到水落石出,侧头问骆大都督:“父亲,这个年轻人是谁?”
卫晗站得不远,听到这一句不由看了骆笙一眼。
骆大都督尽量把声音放低:“那是林祭酒的孙子,笙儿问这个干什么?”
林祭酒的孙子?
骆笙望着年轻人扬了扬眉。
她外甥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