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秀面如土色,蕴着水光的眼睛看向叶天源:“叶天源你看,这就是你心爱的女子,野蛮彪悍,哪有半点温柔娴淑的模样。”
叶天源看了一眼阮灵秀,清声道:“阮师侄大可不必为本君操心,清尘无论什么样都是我的妻子,别的女子再温柔娴淑,那也和本君无关。还有,阮师侄,本君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到你直呼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清冷疏淡,如冬日的冰泉,却清晰的落在每个在场女修的心上。
那些本来见了叶天源心神失守的女修神智渐渐清明,看向他的目光由迷恋转为欣赏。
能持请柬参加婚礼的各派女修,几乎清一色的结丹以上修为,对叶天源这样的男子心仪很正常,可在如此清楚的知道他的心思后,又有几个人会像阮灵秀那样执着呢。
注定得不到的,那就没必要费神。
看着花容惨淡的阮灵秀,莫清尘半点同情心都没升起,伸手把板砖君说事儿。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不揍人,以后你若是不死心,当着我的面就对我夫君自荐枕席,那就别怪我见你一次揍一次。
“清尘,我送你回新房。”叶天源揽住莫清尘的腰,轻声道。
莫清尘点点头,二人一同往南边走,那些本该陪伴新娘子的女修愣了一下后涌了上来,簇拥着二人一同离去。
阮灵秀看着众人渐渐远去的背影,高声道:“莫清尘,总有一日,我会打赢你!”
莫清尘停住身子,并没有回头,声音响亮清澈的传来:“风大,你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许多人不明所以,只觉得这样厉害的新娘子还是第一次见实在大开了眼界,而意会到这句话意思的修士,却低声笑了起来。
把莫清尘送回设在流火峰偏峰的新房,众女修把叶天源赶了出去。
新郎官要去厚德峰大广场喝酒新娘子则端坐在床榻上,开始收同门师姐妹们送给的贺礼到后来众女散去只剩下交好的段清歌匆匆从海赶来的罗蝶君与莫家姐妹。
“小十六,你也太心慈手软了,那种女人,拍死了干净。”莫染衣恨铁不成钢的扫了莫清尘一眼。
莫清尘嘴角一抽·十姐,咱别总把魔修那一套拿出来行么?
莫非烟冷冷清清的站着,淡淡道:“那样的人,不理会就是,不值当的脏了手。”
莫染衣冷哼一声:“是,是,就你清高。”
莫凝柔看着两人又吵了起来,头疼的眨眨眼·道:“十姐,你不要这样莽撞,那阮灵秀是落霞门门主之女·真有个好歹,不知有多少麻烦。清尘,要我说,今日你就不该出头的,流觞真君、玄火真君还有和光真君,他们定会站在你这边,更不要说落阳真君了。”
莫清尘终于抬起头,笑了笑:“十四姐,我懂你的意思。”
莫凝柔讶然:“既然你都懂,为何还—”
莫清尘靠着床榻·眼睛自在的眯了起来:“懂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不错,当时我是可以静静等着,等别人为我出头,这样一来既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了麻烦,又落得了温柔娴淑的好名声。”
说到这里·嘴角翘了起来,带上一丝嘲讽:“可是,我为什么要等别人替我出头?阮灵秀抢的是我的男人,闹的是我的婚礼,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温柔娴淑的好名声而让自己憋屈郁闷?”
莫清尘说着,目光看向厚德峰的方向,俏皮的道:“反正我已经嫁出去啦,又没想着当万人迷,让所有男子都拜倒在石榴裙下,这样挺好的。”
莫凝柔怔了怔,半天才叹道:“清尘,你总是比我看得通透,活得随性。
莫清尘目光灼灼的望着莫凝柔:“十四姐,只要你愿意,也是可以的。”
很快便到了晚上,叶天源酒意微醺,带着一身的秋露走进新房,段清歌几人说笑几句就识相的散去。